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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各自的理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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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爱娣离开后,我并没有因为临近高考和优异的成绩免除家务,我每周回来,还没写上几个字,我弟弟就会死敲我的房门,咒骂我不知孝顺,让奶奶干活。

“孝”这个字有多大,顶着这个名义是没有办法两耳不闻的,拖地、洗衣、做饭时我摸着口袋的小抄偷偷摸摸看。我只有高考一条路,虽然我爸体制内,我妈外企,他们俩年收入20万左右,也不会舍得为我们这群丫头花点,甚至还想我们初中就可以打工贴补家用,或早早嫁人挣一笔彩礼。大姐的事在他们眼里不觉得不妥,反而时常夸大姐懂事,不读什么劳什子书浪费钱,早早为他们挣了一大笔彩礼。我要逃离,唯一不舍的是时常为我,向父母顶嘴而受惩罚的三妹,还有那古灵精怪常常偷偷划破目前物品,为我出气的四妹。我想若一日青云直上,我定护我姐妹周全。

我以为高考是我青云至上的砝码,却未料到,那是压死我的最后一码。高考很顺利,放榜的时候,我家锣鼓喧天,红色的条幅一道一道地打开小区的路,本市的文科第一,top1的录取通知书,给我带来巨大的满足感,红包和嘉奖让我父母赚的盆满钵满。我也以为一切将从此改天换地,命运却同我开玩笑。我要提前去北京参加一场竞赛,顺带等到开学,我的父母居然以红包和奖金存了银行死期,不肯拿出一分钱给我,并让我学费也自己挣去。我看着他们那副等我求他们的模样,我强忍委屈的泪,咬着牙,跑向大姐的婆家。

大姐的肚子出奇的大,虽说即将临盆,但还是有点可怕的大,她身体很瘦,纤细的四肢,陡然一个巨大的一个冬瓜,远远的只能看见她的肚子。她家的门一直开着,不过老房子的霉味却永远散不掉似的,随着岁月不断蓄积,走到门口那种陈年油漆和熬得浓稠的中药味堆叠一起味道掺杂而来,我朝门内探了脑袋,大姐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拿着锅铲在厨房,不时停下两手拖下肚子。额上的汗珠因油烟熏染,沾了油的分子,竟透着油光而不肯滑落,都一颗颗挤满惨白的脸。张父张母看到我来,十分客气地说:“哎呀呀,状元小姨子,快点快点来坐下。”张母站起身,去房间将大姐推出来,扶着大姐的肩头说:“你妈真是好福气,生得女儿一个个都顶呱呱,我们家爱娣呀,天天跟我们抢活干,不让我两老累着,可心疼我们了。你看,小姨子来了,就先好好陪她,妈来”。张父,点了一根烟,看了我和姐一眼,吐着烟圈说到:“你们姐俩好好叙叙旧,别管我老头子。”

大姐轻咳着,带我进了卧房。卧室的光线有些阴暗,中药味突然地变重,起球的床单,有些扎人。我将来意说了,姐姐低着头,伏在地下,去床头柜里搜索,我看到她的脊背因肚子无法弯曲,腐烂的地板砸下一滴一滴的水花。大姐掏出一些硬币,零丁的声音格外刺耳,大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门外的张母端着中药慌忙地跑进来,带着忧怨的眼神瞧我,她站在门边应该都听到了。张母拍着大姐的背,将那碗黑乎乎漂浮着红、黑、黄色的渣滓的黑水,一股脑的送到我姐的嘴边。姐姐闭着眼睛咕咕噜噜地干掉,然后轻轻地请求张母:“妈,我喝完了,让我和二妹再聊聊吧”,说完,略带胆怯地抬头看看张母。张母拿过碗依旧笑脸盈盈,摸摸大姐的头发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和妹妹聊天了,你们聊,我先忙撒。”姐姐盯着张母离开的背影,从手上滑下一个金手镯,迅速地塞到我手里,小声提醒我放好。

大姐擦擦嘴角的渣滓,看一眼门外,淡淡地和我谈起这段日子。“张家觉得我们家女儿多,怕我这一胎也是女孩,请了中医开了些转胎药。你姐夫,还考了个大专,婆婆开心,给了点钱让他和朋友旅行了。我知道他们一同的还有几个女生。”姐姐擦干眼泪,摸着不断涌动的肚子,我也将手覆上去,有一只小脚将我手顶起来。我站起来对姐姐坚定地说:“我学成回来,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富裕的日子,给你和宝宝买房买车,离他们都远远的”。大姐欣慰地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收拾着行李,五弟穿着品牌的衣鞋在我房间里转溜,打算将我的房间作为他以后的新用途,三妹举着手套朝他挥了挥,五弟甩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跑到奶奶房间告状。三妹从拳套里掏出了一堆5毛、1元、2元的纸币,摸着自己的寸头,黑青的脸露着白色的牙齿,笑呵呵地朝我炫耀“我帮那些男娃揍人,他们付给我的报酬。二姐,你都带着,我还挣,不够你跟我说。”我摸了摸她红肿的手,摇了摇头。“三妹,以后别做这些傻事,会被警察抓走的,你要乖乖长大。”四妹从门口踮着脚,悄咪咪地遮住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我手从后面绕过去挠她的痒,她嗔道“二姐,二姐,你饶了我吧,我是来给你赞助的。”她掏出她的小荷包,倒出百来个被叠成爱心的纸币。我姐妹三人挤在我的小床上,畅想着未来,三妹鼓着腮帮子说她想当中国女拳王,专打像五弟一样的小混账。四妹捻起兰花指,清唱一句“问晓来谁染得霜林绛? 总是离人泪千行。”娇憨道:“我要去电视里做一做明星”。她俩托着下巴,双眼亮晶晶等我回答我的梦想,我坐起来,看着她们,我愿做你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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