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小觑。
花逐阳有些头晕目眩,但也明白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他嗓音艰涩,紧紧攥着手。
短暂的沉默后,花逐阳吐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让我走,我就不走。”
这并不是易尔最想要的答案,“那如果我想让你走呢?”
“......那我就走。”
“你撒谎。”
花逐阳一怔。
易尔没再说话,扶着花逐阳躺下。
她拉着花逐阳的手,另一只手扶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心里默念,“你走不掉了花逐阳。”
霍连处理完赶来医院,绕着病床转了好几圈。
确诊脑震荡的花逐阳被他晃得眼晕,有气无力道:“你能不能坐下?”
霍连拖着椅子坐定,咂嘴,“花二你一朝毁容,不会伤春悲秋吧?”
“滚蛋。”
花逐阳下巴缝了七针,张嘴都不太舒服,更不想听霍连废话。
这时,易尔提着餐盒走了进来,看到霍连后点头打了个招呼。
“小尔,问你个事呗?”
看到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易尔就知道他吐不出象牙,于是冷漠脸,“什么?”
霍连搓搓手,“花二毁容了,你不会——因为他不帅了就抛弃他吧?”
易尔打开餐盒,将粥倒在小碗里,“嗯,准备抛弃。”
霍连乐了,“抛弃就抛弃,什么叫准备抛弃?”
易尔将碗和勺子塞进花逐阳手里,转身提起背包,“医生说要观察三天,这三天就拜托霍总照顾花总了。”
霍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你要走?”
易尔轻飘飘道,“嗯,不是说了要抛弃吗?这就叫抛弃。”
她大步走到病房门口,随后又折回病床前,冲仰靠着还举着勺子碗的花逐阳努了努下巴。
“最后三天,花总。”
看着那干脆利落的背影,花逐阳叹了口气,将粥放到了一边。
霍连挠挠头,“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原本想等到我的情况再稳定一些再说......”
霍连无语,“等等等,三年过去了你还等,你打算等到七老八十?”
许是因为今天大难不死,面对老友,花逐阳生出一股不吐不快的冲动。
“我早就准备好了病历资料和当时的影像记录,但一直没勇气给她。”
霍连拧眉,“你连当时的影像记录都要给?”
“嗯。”
霍连扶额,“我是真佩服你,花二。”
每个人都有自尊心,谁都不希望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落魄不堪的模样。
花逐阳猜到他在想什么,摇头,“自尊心是一方面,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花逐阳沉默了半晌,扯了下唇,“我害怕,老霍。”
霍连怔住了,“害、害怕?”
男声很轻,还有些虚弱,但每个字都如有千斤重重砸落。
“我怕,在小尔脸上看到对我的——恐惧、嫌弃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