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枯瘦如柴的妇人躺在病床上，沉睡似得昏迷。早已没了先前丰满的身段。
一旁的李耕涛也瘦的不成样子。
季衍和季柔纷纷站在床边。
二人都刻意的保持了些距离。
要不是董睿香出了事，恐怕她们还不会见面……
就这样生硬的站了一会儿，董睿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女儿们来看你了。”
李耕涛急忙上前说着，生怕她又闭上眼睛。
听见女儿们来探望自己，董睿香才勉力撑开双眼。
“柔柔……”
她呼唤着自己的亲女儿。
季柔赶忙上前握住了她打吊针的手。
“妈，你怎么成了这样？”
这一声颤抖的哭腔，像是人都要碎了。
董睿香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这种时候，亲女儿在身边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蓦地，一道暗影投下，她才注意到一旁的季衍！
几年不见，她已然蜕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沉稳的眼神带了几分担忧，谪仙般清雅淡然的气质，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敢认，最后是季衍俯身。
“妈……”
董睿香这才认出了眼前之人。
“衍衍……你也来了？”
女人有些惊喜，视线也从季柔身上离开。
只一瞬，季柔就暗暗咂舌。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着季衍！
亲女儿都不在意了！
董睿香察觉到她的情绪，立即说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半年前突然得了癌症，发现已经是晚期了……做了好几次手术，可总是频频复发……医生也说，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她又看向季衍。
“还劳烦你惦念着我，别耽误了你的时间。”
生疏的话让季柔苦笑了一下。
“不会。”
“妈，你不会有事的！”季柔抢话道：“姐姐她跟大师学艺，肯定有办法救你的！”
此话一出，季衍蹙眉。
妇人摇摇头：“别说傻话了，柔柔，我的身体我知道，肯定不行了……”
“妈！季衍她真的有本着事呢！你是不知道，她……”
“季柔。”
她有些严厉的打断了季柔：“出来说话……”
没想到季衍会是这种反应，季柔愣了一下，这才跟她出了门。
“什么事不能当着妈的面说？”
不知道季衍为什么一反常态，但季柔还是挖苦道。
“听说你学了本事，最喜欢治病救人，不对吗？”
这几年，她没少打听季衍的事。
听说一年前，她救助了他国的灾民，外网都吹她神女在世。
这会儿当然是抓紧讥讽了！
季衍紧咬着下唇，忍了又忍，这才重重叹气，直言坦白。
“我救不了妈。”
此话一出，季柔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般，当即兴奋的喊！
“哈！季衍，看看你的嘴脸！虽然不是你亲妈，可我妈好歹也是把你养大的！你就这么对她？外国的人你就去救，可自己养母死活你就不管了？”
她颇有些看好戏的表情。
季衍厉声喊道：“季柔！妈妈为什么生病你不知道吗？”
她用前所未有的严厉呵斥着。
这下反而把季柔给喊懵了。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生病的！”
“不是你？”
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季衍丝毫不掩饰自己讥弄的神色。
“妈妈的病根本不正常，是诅咒反噬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