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谷主解了铁血门的翎雀胆,我又练了一炉新药,刚出炉就马不停蹄给你送来了。”
“对了,顺便给门主也备了一副。”
沈钰眼神一冷:“你什么时候又炼药了?”
“谷主的眼线没收到最新情报?”谢乘渊勾了勾唇,“半月前就开始了,新药名还是刚刚才取出来的。”
“叫生死符如何?”
几年过去了,语气还是一样的让人恼火。
似是怕她没听清,对面还贴心地道:“若谷主感兴趣,我这就让下人给你备一副琢磨解药。”
沈钰自认为这些年已经没什么火气,偏偏老毒物一出山就能让她觉得威压颇重。
虽然江湖奉行医谷是百毒庄唯一的解药,殊不知多少个日夜背后,沈钰几乎每个时辰都追着对面人的毒粉不停试药,血池里的鼠虫险些堆成山。
钱难赚,药难炼。
她很快收拾好多余情绪,淡淡抬头:“庄主客气,不过铁血门这桩生意我做定了。”
当着他的面,沈钰直接道:“将这艳女抬回分部,三日之内,必出解药。”
“是。”
话音刚落,鬼市中央的圆台上,忽然推上一个人,男人被粗长的铁链锁着,浑身破布烂衫,脏的已经结块了。
堂堂九品高手沦落至此,周围人瞬间亢奋起来。
谁不爱看星辰陨落,尤其是曾经最亮的那颗。
“你要陈慎修?”沈钰扫了一眼场内。
男人双眸猩红,眼底弑杀之意尤为明显,铁链震动期间,犹如捆住的凶兽。
“谷主觉得,难不成我特来给你送毒?”旁边之人话里隐隐含着笑意,温文尔雅的语气说着让人发燥的话:“你多大面子?”
沈钰勾了勾唇,“医谷缺个看门的,怎么?你们百毒庄也缺看门的?”
谢乘渊不紧不慢:“谷主要是愿意来给我看门一月,陈慎修让给你。”
“庄主近日炼的药怎么能叫生死符,合该叫白日梦才好。”沈钰目光落在他身上,懒的多说一个字。
“第一局,竞价。”
幕后卖主挂出最高限价额,二十万两黄金。
底价还是照旧,无论什么东西,都从一两银子起拍,这是鬼市买东西的规矩。
“一百两。”
“两千两。”
“五千两。”
……
络绎不绝的声音仿若菜市,沈钰和谢乘渊待到一众人喊累了,那价位还在十五万两黄金徘徊,但敢下拍的人却越来越少。
谢乘渊漫不经心扬手,“二十万两。”
沈钰紧随其后。
场内一瞬寂静后,愈发的喧闹起来。
“君九霄来了,百里策也来了,这里还有我们什么事?”
“这地方等会打起来,几根破柱子撑得住吗?”
“百里策和君九霄见面只会互相下毒,这都是江湖老话了,你们这些门生竟胡说。”
“陈慎修最后花落谁家,要压筹码的赶紧下注,买不了东西还能赚点小钱。”
“第二局,认主。”
顾名思义,若是买卖奴仆,价位相同者,便交给场上之人选主。
是以哪怕出的钱再多都无济于事。
沈钰杏眼微眯:“庄主若让个死人给我,君某不介意今日与你大战鬼市之巅。”
“谷主还是这般急性子。”谢乘渊笑着摇了摇头:“不就是担心我用生死符?放心,说好三日就给你三日。”
“二位少侠想怎么比?”
“三局两胜。”
“谁能先让陈慎修开口,谁就算赢。”
话音刚落,谢乘渊抛出一块玉佩,落地的瞬间变成齑粉,周围有烟雾四起,陈慎修忽然掐住脖颈,剧烈的呛咳起来。
沈钰手上银针出指,尖芒上沾着药粉,抬手入穴,封住他的脉息,那抹身影忽然平静下来。
许是银针解药解了原本身上的疯症,他神智逐渐清明几分,咬着舌想要自尽。
谢乘渊手快给他喂了一颗丸药,瞬间口齿生津,涕水横流,连话都说不出,更别提咬舌了。
“这怎么算?你赢了,但我阻止了他变成一个死人。”
沈钰冷笑:“你这么对他,还妄想他认主,简直笑话。”
“谷主这个时候倒是仁慈起来了。”谢乘渊声音幽幽:“当年血洗满门师姐师兄的时候不也没想到自己爬上这个位置?”
“不忠的,都得死。”
“我都是跟谷主学的。”
沈钰充耳不闻,趁势丢出蛊虫,白色的蛊骤然吸附在陈慎修脸侧,正准备慢悠悠地爬去耳边之际,另一道影子更快地飞了过去,羽扇振翅,将蛊虫叼着飞走了。
有人眼尖认出:“是血灵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