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很快想到,谢承渊是谢贵妃的侄子,根本不是贵妃要见他,而是谢承渊要见自己。
她抽回手,看了姚静姝一眼:“外人在,有话快说。”
谢承渊直接脚尖轻点,揽过她的腰飞到二层。
他的内息很稳,甚至起身时连姚静姝都未有察觉。
片刻后,他垂着眸笑了笑:“我们早有婚约在身,见面自是名正言顺,不必像偷情一样躲躲藏藏。”
沈钰的头刚好在他肩膀处,上了凉亭二楼还没被他放开,二人轻软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她将他推开:“世子怕是忘了,我还未公布身世,抓到自然就算偷情。”
小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
谢乘渊凤眸弯起,尾音勾着笑:“文姨准备今晚就在圣前提这事,日后一切便顺理成章了,钰儿不用担心。”
月辉落在他身上,撒下淡淡的银色。
沈钰睫羽微颤,似是被说动:“嗯,办事倒是方便许多。”
谢承渊眸光一定。
他还真没想到,小丫头能同意,竟然是为了办事方便。
“你给我做了药,今日的回礼。”
他摊开掌心,里边躺着一些配饰。
簪子镯子都有,花色虽精美,却不算出挑。
谢乘渊将簪子的一头轻轻扭开:“这只里头有幻粉,若是遇上危险,直接拔开就可以将人迷倒。”
“这手镯其实是一把软刀,只要按下这个机关便可出鞘。”
“这副耳坠子里面有牵机粉,我已经配了适量的入骨散,你可以放心用。”
他修长的手一一抬起,将这些配饰都戴在她身上。
皇宫这种不安生的地方,他又无法坐在她身边。
他的小丫头,自然是要护着的。
沈钰把镯子拿在手中把玩,按下机关后,刀鞘自动缩进,露出里面锋利的刀芒。
轻巧趁手,她很喜欢。
沈钰唇角牵了牵,“不错,多谢。”
“小钰儿!你去哪了?”下面忽然传来姚静书的声音。
沈钰转身要走,动作干脆利落。
谢承渊手动了动,将人牵住,声音擦着她耳畔灌入:“晚上多加小心,若是遇上事情无法脱身,到未央宫附近的千鲤池等我。”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沈钰忽然记起什么,音色低缓道:“张嘴。”
谢承渊微怔后,凤眸弯起:“这种事该我主动才是,怎能让……”
紧接着他的话被一颗药丸堵在喉间。
入口味道非常奇怪,甚至有股难言的腥气,让人本能想吐出来。
沈钰凌厉的眼风扫过,“咽下去,解毒的。”
待从涩人的苦意中回神后,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唯余手上躺着一颗榛子糖。
面冷心热的小丫头。
鬼狐诚惶诚恐地出现在他面前:“主子,世子妃给您吃的……”
他一个杀手,如今被几颗药丸吓得半死不活,说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谢乘渊闭眼调了一下内息,药物入体后,发现没什么异常反应。
他抬起头,扬了扬唇:“她不会害我。”
鬼狐:“……”
世子妃是不会,就怕您自己毒自己!
换句话说,就算世子妃现在给主子喂砒霜,他会不咽吗?
……
太极殿外,所有朝臣家眷按照品级之分整齐站好,烟火四起之时,在漫天喜气中对皇后叩首问安:“恭祝娘娘凤体康健、洪福齐天!愿娘娘千岁千秋、光泽万代!”
皇后满意地露出笑脸,而后对着龙座上的人盈盈下拜:“臣妾谢陛下恩典。”
待一行人都坐好后,有人眼尖地发现,皇后的一双手上竟戴着金线绣制的手套。
宫中女子乃是天下女子艳羡的目标,尤其凤座之主,更是世人典范。
一行人正猜测之时,光禄寺卿的王家夫人便起身朝皇后敬酒。
“娘娘这双金线织就的手套瞧着真是华贵至极,可是如今时兴的花样?”
“想来是宋大人的千金亲自所刺,听闻那幅牡丹凤舞华丽至极,臣妇们就等着娘娘带我们开开眼呢。”
皇后笑着侧头,“皇上今日特意为臣妾请了佛陀第四十八世的弟子前来开光,让人将绣品呈上来吧。”
龙椅上的人沉吟道:“听闻昭文堂献了两副,有一副皇后赏给了贵妃。”
“是,臣妾感念贵妃妹妹往日为宫务分忧,那幅月季满园真是不错,就送与贵妃妹妹了。”
“今日法师来得正好,贵妃生辰恰巧在前日,也让她沾一沾皇后今日的喜气。”
谢贵妃诚惶诚恐地从椅子上起身:“臣妾愧不敢当,娘娘赏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