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很好?”
沈钰点了点头:“单一个好字无法形容。”
在那种时候愿意让一条命给她的人,生命中前三的位置,他必有一席。
忽有咳嗽声在耳边响起,沈钰侧头问:“你的伤还未好全吗?”
“原是快好了,知晓钰儿有如此重要的男子,像是又崩开了。”
沈钰:“……”
她勾起唇角:“世子年方二十,身边虽没什么侍女,难不成还没几个世家青梅?”
“有啊。”谢承渊含着笑意看向她。
沈钰倒是不意外,这世间青梅竹马相伴多年,最后却无法携手的事多了去了。
大部分人求了一生的经历,最终却不如一个结果来得圆满。
她与谢承渊本就是假成亲,更遑论吃醋一事。
只见他笑容温和:“谁说青梅得从幼时才算,我们若活到九十九,如今也是年少时节。”
在她惊异又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中,谢乘渊举杯:“遥祝我们的青梅竹马之谊,万古长青。”
倒真是有趣了。
世间男女关系原本只有一种,在她和谢承渊这,是盟友,是还未达成却在途中的青梅竹马。
沈钰勾唇浅笑:“世子的雅趣,臣女望尘莫及。”
刚说完,便听对面又传来一阵咳嗽。
“手给我。”沈钰秀眉轻拧,搁下杯子。
待人伸手后,她落指搭在他脉上,片刻道:“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回头让底下的人好好给你补一补。”
想了想,她问:“中了魂断草和寒蛇毒极难活下,你当初用了什么药?”
谢乘渊道:“贵妃姨母派人寻的,具体我也不知,只是在床上昏睡了半年。”
“怎么得的?”沈钰像倏然想起什么,“难道与现在的穆王妃有关?”
他莞尔,从盒中挑了块点心放在她碟中:“不重要,都过去了。”
“可你体内还有余毒。”沈钰冷不丁抬眼:“你知道吗?”
上次把脉就把出来了,但她无法具体确定,瞧着谢承渊那时体弱,也不便多说,便压了下来。
“是吗?”谢乘渊依旧笑得浅,“钰儿可愿救我?”
“这个药你在外面配不出来。”
沈钰顿了顿,随意牵了个借口:“我们西北的村寨中有一种灵药,专治这两种病,回去后你跟我去一趟侯府,我拿给你。”
谢乘渊唇角一勾:“我该怎么谢你?”
沈钰凝眉看向他:“这处宅子我很喜欢。”
“以后想常来。”
谢乘渊含笑道:“随时恭候夫人光临。”
……
二人用了晚饭,谢承渊再三询问她的身体无事,又让人翻出前些年猎的银狐薄氅披着,才带她上了马车,一同朝附近的寺院驶去。
白日人群攒动,夜晚倒是少了几分人气,多添了些香火中的庄重。
佛祖身披金衣,在细烟袅袅的香炉前,一切显得有些模糊,仿佛置身在不真切的梦里。
二人各拿了一炷香,沿寺拜过后,得知沈钰要去求梵音铃,小沙弥便将他们引到了后院。
偌大的佛堂殿中,沈钰掀裙而跪,跪得毫不迟疑。
梵音铃虽说染了佛音,却也是寻常小物,普通的世家若有人想要,投点香火钱派下人过来取就是。
眼前的女子却肯亲自前来,可见诚心。
沈钰双手合十,闭上眼。
一愿家人皆安。
二愿海晏河清。
三愿……
想起那道声音,暗哑得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却是她听过最动听的人间之乐。
愿他顺遂无忧,恣意安乐。
谢承渊瞧着她的模样,双眸一寸寸沉落。
她许了什么愿?
这其中……可有自己半分位置?
待到沈钰拿过梵音铃,鲜少有表情的脸上现出几分喜意。
她心情颇好地问:“世子可有愿要求?”
住持微微一笑,朝二人行了一礼。
“寺院后方有棵姻缘树,公子与夫人可前往为自己求一符,保姻缘长安的。”
“若是求子,观音殿的侧方便是送子观音娘娘……”
沈钰:“……”
谢承渊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掩着笑:“多谢住持,我们前去看看。”
沈钰站在姻缘树下,瞧着满树的红绸,“你竟然会信这个?”
“钰儿当真厚此薄彼,方才求梵音铃时,怎不怀疑那个是否灵验?”
沈钰微微一怔,方才勾起唇:“抱歉,许是我从未在姻缘上动过心思,冒犯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你是有看上的姑娘吗?”
谢承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