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急匆匆赶回的府医,老者擦了擦额上的汗,正准备进去。
“等等。”谢乘渊目光沉沉地落在那抹纤影上,喉间滚动道:“屋内是什么人?”
女子一袭红衣,低头间钗环贴在脸上,更显出皮肤白皙润泽,只是这张脸看起来不像能让人信服医术的模样。
“她……”侍女额上的汗沁了出来,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方才被沈钰骂过的婆子往前跪了跪,哭天抢地的嚎出声,“世子爷明鉴,此女子来历不明,长公主昏厥时还被她扎的咳血。奴婢劝了又劝,她竟咒长公主,说不经她手只要一炷香便会香消玉殒,司嬷嬷向来耳根子软,禁不住一劝,便让她进去了。”
“世子定要为长公主做主啊!”
话音刚落,里面的侍女匆匆端出一盆水。
门推开的瞬间,看见谢乘渊,她手下意识一抖。
“哐当——”
盆扣在地上,里面的水已经被血染红,刺目地铺了一路。
所有跪在地上的侍女们登时吓的魂不守舍。
府医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回世子爷,长公主只是胸痹,此人竟伤了玉体放血,若是不及时止住,怕是凶多吉少,还是让小人先进去救长公主。”
他不过今日去药房与掌柜相商佣钱,竟被人钻了空子。
穆王府家大业大,经手三分肥,哪个活的不耐烦来抢他油水?
刚才打翻了盆的侍女大着胆子回话,“可是长公主脉象已然平缓,方才都开口说话了。”
谢乘渊目光沉沉,“祖母有何吩咐?”
透过门柩,他盯着里面那抹身影,只觉熟悉。
但对上的面容却异常陌生。
不等他多想,侍女颤抖着开口:“长公主说与沈家小姐的婚事不可废,让世子死了纳侧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