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十点多一点到家，杨嬅并不在，刘姨说她去看画展了。
她心里遗憾又庆幸，五味杂陈，一时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杨嬅这个时候在家等她。
在家会怎样？
被她训斥，然后她能痛痛快快地跟她吵一架吗？
她不知道，想象不到。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产生过那种激烈的情绪了，已经忘记发怒、哭泣这些基本的情绪表露。
“刘姨，有吃的吗？”
她饿了。
刘姨从厨房里端出刚刚熬好的甜枣八宝粥，“小姐，没吃早饭吧，先喝一碗垫一垫，一会就吃午饭了。”
沈知韫坐下，“谢谢，刘姨。”
刘姨的手艺很好，她不喜欢过于浓稠的，这一碗熬得稠稀刚合适。
她喝着，反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下。
这个点，她猜应该是陈郁醒了。
果然。
陈郁：【走了？】
沈知韫放下勺子，刚要打字回复。
对方又发过来：【我找了一圈】
显然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她看着屏幕等着。
【一个钢蹦都没有。】
沈知韫疑惑，敲过去：【？】
陈郁接着发过来：【你白嫖？】
沈知韫一噎，霸道总裁都没有他懂得多。
陈郁又发来一张照片。
沈知韫点开，奶白色轻薄一片，耳根瞬间红透。
陈郁不着调的话又蹦出来：【没穿？】
刚看这几行字，她就已经想象到陈郁吊儿郎当的脸上不着调的逗笑了。
沈知韫想到昨天晚上他用来擦什么。
她敲击屏幕：【你没点数？】
陈郁秒回，看起来很乖：【奥。】
沈知韫觉得话题结束了，刚要退出去。
陈郁：【我赔给你。】
紧接着是他发来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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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才疏学浅，没想到竟然还能做出这种羞耻的样式，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她双颊染上了绯红，脸蛋一阵发烫。
陈郁：【喜欢哪一款？】
沈知韫愤然地打字让他滚。
迅速捏死手机，脸颊还是滚烫的。
刘姨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脸红还以为是她喝粥热的，笑道：“真是饿急了，吹凉了再喝，看烫的脸都红了。”
沈知韫尴尬地低了低头，只能顺着刘姨的话说下去，“太饿了。”
刘姨笑着，“我去叫小少爷下来，这就吃饭了。”
沈知韫心虚地起身，“我去叫他吧。”
刘姨：“好。”
沈知韫到二楼沈林峻的房间，房门没关进，她敲了两声，没有动静，直接进去。
房间里没看见他，正纳闷他跑哪去了，听见浴室里传来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她过去一看，沈林峻背对着她，正在浴盆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你在做什么？”
沈林峻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凶巴巴地朝她大吼：“沈狗屎，你吓到我了！”
沈知韫已经习惯他的没大没下，看他满脸心虚的样子，她走过去，“做什么呢？”
沈林峻愤愤地踢了一下沈知韫的小腿，做出□□的小手指着她，小嘴叭叭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现在马上滚出我的地盘！”
沈知韫往浴盆里一看，眉头紧蹙，“这是什么？”
沈林峻抬起下巴，“你是傻子吗，连气球都不认识？”
沈知韫盯着沈林峻手里的“气球”，脸色紧绷，“你上哪弄来的？”
“我从妈妈房间里找到的。”
沈林峻又哼了一声，“她竟然把好多气球偷偷藏在房间里，不给我玩，哼，幸好我聪明自己发现了。”
沈知韫手指隐隐地掐入掌心，脸色苍白。
她看着沈林峻天真的笑脸，以及被他灌满水玩得不亦乐乎的避孕套。
她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浴室太闷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想逃出去喘口气，想到什么，步子又生生地止住。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沈林峻，妈妈最讨厌别的进她房间动她东西，不想挨打，玩完就偷偷地扔掉。”
沈林峻摇晃着脑袋，朝沈知韫伸了伸舌头，“笨蛋，我又不傻。”
沈知韫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脑子乱哄哄的，混乱如麻。
突然撞破，让她原本就察觉到却让她又刻意压制下去的细节猫腻，又重新摆上来，甚至更加清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