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硬撑着走了过来,到现下背已经整个湿透了。
他支撑不住的坐在脚塌上,缓缓抬手,露出一片锋利的瓷片,虚虚抵在那人脆弱的脖颈上。
“你对我百般折辱,就该付出代价。”江墨咬牙,瓷片触碰到肌肤,只要用力一划,他就自由了。
但在即将动手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却闪过无数片段。
“我就不信,这么多医师,还治不了你的眼睛。”
“这是桃树苗,我想在庭院中种几棵,等来年开春应该就能长大了。”
…
江墨猛地后退,当一部分瓷片陷入掌心才似清醒过来,对,她可是丞相之女,若是死在了他手里,别说丞相,就连官府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放过她,甚至迎合她,都只是为了自己。
当这一切都有了理由,江墨身上的担子好像突然卸了下来,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让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知坐了多久,他终于起身踉跄离去,并未注意身后的人正凝视着他的背影。
还算有点良心,白果平静的眨了眨眼。
其实早在一开始,白果就已然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身边,之所以没有出声,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倘若他当时真的出手伤了自己,恐怕现在就不能好好的走出这个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