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瓶盐水挂进去,林宜就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是细菌感染,体内还有炎症,虽然暂时退烧了,但还需要再住两天院,挂两天消炎药水。
傍晚时分,林静匆匆推门进来,“小宜,你没事吧?”
林宜看见姐姐,眼眶便是一酸,“我没事,姐。”
“好好的,怎么弄得这么严重啊?”林静满脸心疼地看着妹妹。
两个人打小就没了父母,姐姐林静比林宜大七岁,这么多年呵护着妹妹,既是姐姐又当妈妈,感情十分深厚。
林宜不想让姐姐担心,憋着眼泪说:“可能是昨晚吹了风,发烧了。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林静看她精神不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向一旁的何晴,“这位是?”
“你好,我叫何晴,是林宜的同事。”何晴礼貌地伸出手,和林静握了握。
“哦,是你送我们小宜来医院的吗?”
“不是。”何晴摇摇头,“送林宜来医院的是我们老板,我只是陪了她一天。”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家小宜性格软,有你这样的好同事,是她的福气。”
“您客气了。”何晴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揣度着陆砚南应该不会过来了,便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既然您来了,那林宜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林静送何晴出去,折返回来时还跟林宜说:“你这个同事看着人挺好的,新交的朋友?”
林宜摇头,“我们平时在公司都说不上话。”
何晴平时是挺热情的,但是在部门里,她和季薇薇走得最近。林宜本就是个闷葫芦,在公司只顾着低头工作,从不多言交际。她其实也挺奇怪的,何晴今天对她好像格外热情?
“那她还真怪好的,能在这里陪你一天。”
“嗯。”
林宜想,这个人情她有机会一定还给何晴,她不喜欢欠别人。
林静说医院太吵了,还是回去住好。林宜倒是不觉得吵,只是没姐姐在身边,心里终归不那么踏实,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走出医院时,门外灌进来一阵凉风,林宜只觉得肩上一沉,姐姐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明明自己穿得单薄,却只顾护着她,林宜抿着唇,加快脚步上了出租车。
在车上的时候,姐夫陈禹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让她们不用等他吃饭了。林静叮嘱了几句,那边就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林宜握着林静的手,“姐,我晚饭想吃你煮的面。”
林静笑起来,“好。姐回家就给你煮。”
“嗯。”
到了家,林静扶着林宜进了房间,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还不放心地摸了摸她额头,“你在这靠会,姐去煮面,一会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喊姐。”
林宜乖乖地点头,“嗯。”
林静便系了围裙,去厨房煮面条了。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林宜掀开毯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进了姐姐的卧室。打开姐姐的床头柜,很容易就在里头找到了避孕药,她迅速地扫了一眼药盒上的使用说明,抠下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吃了晚饭,林宜泡了把澡。当衣服褪去,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些痕迹,脑海里浮现昨夜疯狂,仍旧心有余悸。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亦或许是身上不舒服的缘故,夜里林宜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
客厅的灯亮着,地上散落着男人的领带和鞋袜,陈禹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
林静一边收拾着,一边说:“不是跟你说了,少喝点酒吗?你看看你,喝成这样,明天又该头疼了……”
“叭叭叭,你就知道叭叭叭。你以为我想喝成这样?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你那个拖油瓶妹妹?要不然我至于这么累?”
林静恼了,“你说我就行了,别说小宜。”
“怎么?”陈禹的嗓门又高了几分,“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还说不得了?知道的说是你妹妹,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咱家祖宗呢!”
“小宜已经找到工作了,她从大一开始也一直在交生活费,那就吃你的喝你的了?”林静替妹妹辩解。
陈禹用手点她,“行!那你有本事让她明天搬走,我看见她就烦!”
“小宜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大学还没毕业,也才刚找到工作,你这个时候赶她走,算什么?”
陈禹指天指地,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这里是我家,我花钱买的房子,每个月也都是我在还房贷。我说了算,我让她滚蛋,她就得滚蛋!”
“你……”林静生生被气哭了。
陈禹则直接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过了半晌,林静抹掉眼泪,又去喊陈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