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张陵川的声音。
“你站在那做什么?”
我眉头轻皱,转过头去跟张陵川说:“刚才我好像听到门口有动静。”
说着我小心翼翼地往地窖的方向指了指:“会不会,是跟里头那家伙有关?”
张陵川拿着毛巾擦头,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外头哪有什么东西,余百万,你最近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跟着他这样的老板,能不疑神疑鬼吗?
但是睡觉之前,我还是有满腹疑问想要张陵川解答。
“老板,那个帕颂他害死那些女孩,究竟想做什么?”
这位雌雄同体的法师,不远万里从暹罗国来到我们华夏。
难道只是想通过佛牌去害死几位女孩?
见我没有睡意,张陵川便点了一支烟,慢慢吐着烟圈,一边问我。
“你有没有听说过,借阴生?”
从前住在村子里时,我也听过不少鬼怪志谈。
有什么借尸还魂,女鬼索命,偏偏就是没有听说过这劳什子借阴生。
张陵川说,其实这种术法本就流传于我们中土。
相传古代有一女子与丈夫感情甚好。
结果有一条,她丈夫外出务工,却意外从山上摔死。
女子伤心至极,便跑到庙里去求土地神,说愿意用自己的寿元,换取丈夫活过来。
或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土地神,亦或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女子从庙里回去之后,还真就发现她丈夫活过来了!
我听后觉得十分奇妙:“古时候医疗不发达,说不定那男子本来就是假死。”
张陵川笑了笑:“中土道教,也确实有让人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的修炼方法。”
“只可惜,这种术法,传到了暹罗,就变味了。”
“在暹罗那一带,不止有佛牌、降头,其实不少黑衣阿赞还懂得借阴生。”
他解释道,借阴生其实就是以道教的阴阳平衡为理论基础,加上暹罗本土的一些邪术底蕴。
这种术法其实就是通过恶鬼吸食女人的阴气,然后送往需要“补阳”的客户手中。
狐仙佛牌,在这一过程里,充当的是一个介质的作用。
我听明白了。
这所谓的“借阴生”其实就是以命续命的邪术!
张陵川说完后,手中夹着的那根烟,也快燃尽了。
他眸色幽深:“这位帕颂,想必是要为了给某位大人物续命,才费尽心思卖了那么多狐仙牌。”
怪不得帕颂被抓的时候,还一直嚣张地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
合着他是背后有大靠山,才这么有恃无恐。
我听得愤怒极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那些个大人物呼风唤雨了一辈子,临了还不肯去死?”
说归说,现实的问题仍需考虑。
我瞧着张陵川虽然本事极大,可也只是一个香火铺的小老板。
要真是硬碰硬,吃亏的也肯定是我们。
“老板,我们要不要麻溜地把那帕颂处理掉,然后趁着夜黑风高赶紧跑路。”
张陵川冲我翻了个白眼。
“滚出去,老子可没你这么怂逼的员工。”
我叹了口气:“开个玩笑而已。”
前一秒还好好说着,下一秒张陵川又抬脚踹了我一下。
“麻溜滚上去睡觉,明天一早,咱们得去取一样东西。”
我好奇得问:“什么东西?”
“佛牌。那些装满了阴气的佛牌。”
“帕颂不过就是一个施邪术的工具人而已。”
“只要我们毁掉他吸好了阴气的佛牌。就能毁掉这场借阴生术法!这样,那些被害的女性,才能脱困得以投胎转世。”
张陵川的眼神坚定,也极大地鼓舞了我。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那些佛牌在哪?”
他听后嗤笑一声,用下巴示意了地窖:“严刑逼供,我最擅长。”
累了一天,我又是沾床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张陵川一把从床上扯起。
“走,咱们去挖佛牌!”
外头天蒙蒙亮,莫约五点多左右。
我跟着张陵川,一路直走,来到了城西郊区河边的一颗柳树下。
在风水学上,柳树属阴树。
如果有人死后被埋在柳树底下,灵魂会被柳树的阴气束缚住,无法转世超度。
所以,这柳树还有“钉魂柳”的说法。
张陵川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小锄头往下细细地刨土,结果没刨多久,还真就让我挖出了一个木盒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