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即墨看着楚良,问道,“如此礼治,岂能与安国君的法治相提并论?!”
“你……”楚良脸皮一抽,涨得通红。
“我们再来说说宁国峻法。”方即墨道,“宁国律法是否是严苛的峻法,就更简单了,简单的横向对比一下,一目了然。”
“以盗窃为例,宁国律法之中,盗窃者,轻则罚钱,其次罚徭役,最重罚肉刑,而在宁国律法之中,官员渎职、受贿,与盗同罪。”
“再观列国,北方渊国、祁国,所盗者不论大小,一律徒刑,离国、南晋、梁国等更是一律肉刑,至于官员的受贿、渎职,则几乎是轻拿轻放,两相比较,究竟何者更为严苛,可见一斑。”
“这……”
方即墨所言,句句在理,即便此刻楚良与一众儒家子弟有心开杠,一时间竟然也无从开口。
更何况,方即墨不会给对方太多的思考时间。
因为他的准备时间太短,只要有心,总能找到漏洞,他必须尽快揭过这个话题,速战速决。
“由此看来,所谓礼,同样是法!”
“所谓礼治,实乃人治!”
“出礼则入刑,礼与法何异?”
“你……我……”
方即墨连番攻击,楚良根本无从招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俨然已经到了干烧脑子的边缘。
讲堂内其他学派的学子,此刻都有些同情楚良了。
差距太大,简直是单方面的吊打。
“我再问你,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可是你儒家的主张?”方即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继续问道。
“是!”楚良根本没有缓过神来,下意识的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你……你这是断章取义!”楚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爆发了,“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孔老夫子曾经有过详细的解释,绝非你所解读的这般!”
“不错,或许我的解读有误,但是,你可知安国君之法,有何不同?”
“这……安国君之法,乃是峻法,乱法!”楚良穷途末路,只能负隅顽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即墨道,“这,便是安国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