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府的丫鬟,太太再生气怪罪,也不能拿咱们怎么着,怕她作甚?”
新芽这下才算彻底安心了,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实打实地开心:“这话对了,就是这个理。”
却说那婆子气呼呼地回去告状。
先通传了陈妈妈,又告到了沈夫人的跟前。
这会子,沈夫人已然起身,正捧着热茶轻轻呷着,身侧立着王氏,下头跪着前来拜年的三房两口子——沈桦与章氏。
听了婆子的话,沈夫人眉眼微动:“天这么冷,又是大过年的,就不要让她来回跑了,省的冻着……哎,原也是我不好,就记着祖宗规矩不能坏,反倒是误了旁的。”
王氏道:“母亲,儿媳给婆母拜年本就是孝道,应该的。这事儿说破了天,也是嫂子无理在先,您可别先怪起自己来了。”
沈瑞也连连赞同:“说的是,即便她再有多少话可说,孝敬婆母就说不过去,如今大哥不在,她越发的没个规矩。母亲派去的婆子,她身边的丫鬟竟然也敢拦,好大的胆子!”
“这……那依着你们说该怎么办?不要伤了我们婆媳情分,也不要叫
你们手足妯娌间难处才是。”沈夫人放下茶盏,擦擦眼角,语气怯怯,满是温柔。
“再让人去请便是。”沈瑞皱眉。
这一次,他直接让自己身边的人跟着陈妈妈一道去。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等她一个,纵然是有天大的脸面,也该知晓此举不妥了,这般任性张扬,待大哥回来,我定要与大哥好好说一说。”沈瑞一甩袖子,颇有几分官老爷的气场。
院内,丹娘其实早就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耳底。
她轻轻阖眼小憩,不愿起身,只是不想惊扰到沈寒天。
这男人怕是一路奔波累坏了,一入眠便睡得极沉,这会子还没醒呢。
又等了一会儿,她才轻轻起身。
从被子一角偷偷溜出来,足尖点着床边,轻盈一跃便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反手又将被角掖好,床帐慢慢浮动飘落。
这一连串的动作潇洒漂亮,竟是一点声响都没出。
她又去了净房收拾。
除了不会自己给自己梳发髻之外,其余的洗漱更衣,她都能信手拈来。
门一推,丹娘俏生生立在两个丫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