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的,你连她有没有怀孕都没弄清楚,这般糊涂!若是以后叫这红姨娘得了势,你岂不是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传出去对你官声难道有好处不成?”
宋恪松讪讪地低下头,拱手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大意了。”
老太太叹了一声,放下茶盏:“红姨娘,你不想出府去,是么?”
“是……”她扬起脸,怯怯道。
“那好。”
老太太命人送来了一只托盘,上头有一把剪子,一段白绫,还有一碗药。
看见这三样,那红姨娘已经抖如糠筛,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宋恪松也暗暗心惊。
赵氏愣了一下,偷偷扫了婆母一眼,暗道:到底还是老太太狠得下心……
老太太哪里看不出这几人心里是如何想的。
她嘴角微微带着讥讽,指着那托盘里的东西笑道:“如今摆在你眼前的有三条路,要么你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要么便一头吊死在自己屋里,丧事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定与你风光大办;三来么……”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红姨娘已经浑身瘫软,瘫坐在地上。
但见老太太指着那碗药:“若是真想留在这府里,你便将这一碗红花灌下去罢,绝了你日后生子的念头,换后半生的太平富足,你可要想清楚。”
赵氏听着,心头咚咚狂跳,忍不住紧紧握住了椅子扶手。
红姨娘满眼是泪:“……红、红花?”
“我这人平生最不爱麻烦,咱们宋府好不容易起复,才有了今日的喘息,你这般出身人品原给咱们府里打杂都不配,奈何老爷有意,我们也不好太拂了他的意思,既这般就要委屈你了。”
老太太笑容透着森然,“红姨娘,做个决断吧。”
老太太显然不愿给她太多时间了。
最后红姨娘颤抖着手,端起了那一碗红花药汤。
她犹犹豫豫地还没开口,忽而身边来了两个婆子,按住她的肩头直接给她灌了下去!
老太太冷冷道:“把红姨娘送下去,好生看管着。”
一旁婆子们应了,便将人拖走。
一时间正堂内安静至极,只听老太太缓缓道:“先回屋吧,儿媳你过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