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立志出乡关……”
张子轩搜肠刮肚，找了很多故事和事例去劝说章铁匠。
这些故事有没有打动章铁匠是不知道，但至少让章铁匠看到了张子轩的诚心。
最终他同意让章天明加入张子轩的队伍，但他要求约法三章，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让章天明送死，如果他不愿意当兵了，你放他回来。
前一条不用说张子轩也不会做，但打起仗来刀枪无眼，张子轩也只能答应尽量保护。
最后一条，其实不全是看章天明想法，也是看张子轩有没有能力让别人跟随。
“小人我最后问大人一句。”
“章师傅你说。”
“大人想要买火器、想要招兵，是为了什么？”
“为了大明……”张子轩正要脱口而出，看到章铁匠眼底的期待，大明这么大，这个回答太空泛了。
张子轩想到了不久后会发生的满清屠戮中原，两百多年的统治压迫、煎熬中的百姓、列强的入侵……
仿佛心底已经找到了答案，张子轩郑重的说道：“为了黎民免遭战乱之苦，为天下百姓能早日安居乐，只为苍生不为主。”
李之瑶在一旁轻轻拉着张子轩的手。
章铁匠听了张子轩的话，注视着张子轩的眼睛，思索着张子轩的话，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大人的志向不小啊，这也是最难的一条路。”
“希望大人能坚持自己的志向。”
说完朝着还在试枪的章天明走过去。
张子轩在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我会的。”
章铁匠终于点头，高兴的章天明一蹦三尺高，急冲冲的就回家收拾东西。张子轩让他明天到卫所报到。
张子轩和章铁匠订下了40根斑鸠铳的订单，包括铅弹、锡鳖、药罐等等。
别看章天明端着射击，张子轩发现这枪装上弹药之后，端起来来沉重。也试着放了一枪，子弹都不知道打哪里去了，又加了用来支撑枪的支杆。
“小人铺子人力不足，加上走了一个祸害，可能要雇佣一些人，只能分批交货。”
火铳最难的技术就是钻孔，虽然打造的时候已经预留孔，但凭着这个时代的人力，钻通这样的一根火铳，竟然要一个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幸好章铁匠家还有几把存货，先拿来用用。
“可以，这些都好说，银子方面，先给章师傅你定金，明天我再送过来，三个月之内交给我就行。”
章师傅咬牙答应下来，两人又商谈了关于质量和口径、弹重等等，标准化统一的细节。
“大人放心，小老二既然答应下来，就一定为大人做到。”
章天明的大哥倒是不声不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人看到难得的银子后都兴奋的不行。
“不过，这火铳虽然威力大，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现在的火铳发射十几次后，就要冷却，三十发后就需要重新打磨枪管，否则铅子装不进去，打磨三次后，枪管就废掉了。”
“三十发？！”张子轩惊呼道。
明朝的火器虽多，但打起仗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除了火器质量的问题，就是因为平时训练的太少。
三十次就要维护，然后打磨三次就废掉了，那总共也才100发的使用寿命，连训练都不够就一杆火枪废掉了！
“火铳都这样吗？”虽然章铁匠是专家，但张子轩有点怀疑。不说别的，要是才打这点数量就不行了，那古代大型的会战怎么打？打着打着去磨枪管吗？
“普通的鸟铳，因为铅弹比较小，可以射200发以上。”
“那斑鸠铳铅弹能不能也换小一点？”
“之前有规定铅弹要做的合口，需要堵住枪口的的才行。”
堵住枪口的这点，张子轩就觉得有问题，小时候的玩具枪，子弹也就绿豆大，不也照样打出来。
见张子轩迟疑，章铁匠接着说：“铅弹太小的话，举枪的时候可能会让铅弹松动，甚至掉出来，射的距离和精准都不够了。”
既然章铁匠都这么说了，张子轩只好点头答应，心里想着，看样只能用别的鸟铳来练习，真的打仗的时候，再用斑鸠铳了。
“那这自生火铳，章师傅你看怎么样？”
“好确实是好，不用火绳，倒好引火药，装好铅弹，举枪就打，枪机上应该是打火石。”
“是的，直接扣动扳机就打，这样方便多了，也不怕刮风下雨了。”
“不过，”章铁匠费力扣了扣扳机，枪机上的燧石摩擦着铁片落下，划出几点火星。
章铁匠接着说道：“用火绳的时候，俺可以看到燃烧的火绳。而这个自生火铳按下去的时候，能不能打出火花？火石松动、太硬，枪机磨损……越是精密越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