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宁拜别国师,离开了竹林。
看着她和墨渊的背影,国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云明上前一步道:“师父不是说盛姑娘是天选之人吗?为何,我瞧着她不像呢?”
云清在一边点头道:“天选之人,不是该还有大慈悲之心吗,为何盛姑娘对天下并不关心?”
国师沉默了半晌道:“想必会另有转机也说不定,为师相信老天自有定数,好了,都回去睡吧!”
两个小徒弟同时应了一声,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国师则走回床上,盘膝坐下,一双白眉紧皱,清癯的脸上,满是思量。
此时,盛以宁和墨渊已走出了竹林。
“只有两张黄符,就可以断定不是国师?若是国师善于隐藏气息,岂不是要被他蒙蔽了?”
墨渊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这两张符纸比较特殊,即便我画,也需要耗费不少心力,只要有一丝阴气,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盛以宁对自己的能力向来自信,却也有些遗憾。
“我本不想用在这儿,想要再画两张,恐怕还要等上七日了?”
墨渊问道:“莫非你想用在皇城脚下的几座府邸?”
盛以宁打了个响指。
“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为那里准
备的,不过也无所谓,至少排除了国师的嫌疑。”
墨渊沉吟了片刻,又问:“你们说的荧惑入南斗,以及荧惑守心,又是何意,云苍真的要有灾厄降临了吗?”
盛以宁耸了耸肩道:“或许吧,我于星象所学不精,也只听过一些谶语,不过事在人为,若是君主有德,或许会凶中藏吉。”
墨渊轻哼了一声。
“德?这个字用在皇上的身上,外面太不恰当。”
“既然他无德,为何又能当上皇帝,听说他并不是太后的嫡子?”
对于皇家之事,盛以宁所知不多,不仅有些好奇。
正好两人共乘一骑有些尴尬,索性问些别的,来分散注意力。
“他确实不是原本的东宫太子,可惜大皇兄命薄,一场恶疾病死在了东宫,先皇便将排行第二的皇上,过继到了太后的名下,不久之后重立太子。”
想到温良敦厚的大皇兄,墨渊颇觉可惜。
盛以宁恍然道:“原来如此,我瞧着皇上对太后似乎也挺虚伪的,若是当年太后过继的人是王爷,那王爷会不会已经是今日的皇帝了?”
墨渊唇角微扬,语气中带着些许讥讽。
“本王对皇位向来不做肖想,若我想要,何须那么麻烦。”
盛以宁瞧着前方问道
:“做皇帝不好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天下都听你的,这难道不是所有人的梦想吗?”
“当然不是所有人。”
墨渊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道:“不说这些了,皇家向来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你已与墨云麒和离,就不要再与皇家走得太近,于你并无好处。”
“那是自然,我也有我的理想。”
“是什么?”
墨渊低头问。
这时,一阵微风忽起,将盛以宁鬓边的碎发吹到了他的脸上,发丝间带着淡淡的馨香。
墨渊的心乱了一瞬,赶紧将身子往后倾了几分。
盛以宁笑了笑。
“我自然是要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墨渊之前就听盛以宁说过,她不属于这里,剑锋一般的眉头下意识蹙起。
“这里……不好吗?”
盛以宁语气平淡的说道:“说不上好坏,只是不属于我,王爷又准备如何做,是彻底和皇上撕破脸,还是柠芳公主偷偷带出宫,第三个办法,就是我继续德罗王子比武,这依然是赢的条件。”
墨渊立即拒绝。
“不行,这是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来出头,本王说过,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声音,盛以宁咬了一下嘴唇。
“咱们……也算
是朋友了吧,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你知道我唯一牵挂的就是盛家……”
没等盛以宁说完,就被墨渊打断了。
“本王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盛家本王自会替你照顾好,再你没离开京城之前,本王不想看到你再冒险。”
盛以宁偷偷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墨渊脸上线条紧绷,明显是心情不太美丽。
算了,还是莫要刺激他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盛以宁虽然是女流之辈,却是极重朋友义气。”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城门口,盛以宁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临近城门的地方,温度忽然变低,风中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