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宁推门走入,清咳了一声道:“盛以宁参见兢王。”
墨渊抬起了头,一双灰黑色的眸子,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异彩。
“瑞王妃来此何事?”
他声音清冽,犹如寒泉之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
盛以宁笑眯眯的说道:“我有事相求,还望兢王给个方便。”
墨渊眼角微挑,淡声问道:“何事?”
“听闻王爷再福仁药铺买了不少药材,有几味我也想要,不知王爷可愿割爱,让给我一些,用银子补偿也可,或者等店家进来药材,我再给王爷送过来。”
盛以宁开门见山,并贴心的给出了偿还的方案。
本以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会帮这个小忙,却见墨渊眼尾挑起,淡声反问道:“本王凭什么要帮你?”
盛以宁一下子噎住了。
她与墨渊确实没什么交情,眼珠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墨渊那两条盖着厚厚
绒毯的双腿上。
再见他左手一直护着膝盖,心中已然明了,笑了笑道:“王爷定是被腿疾折磨许久了吧,这些药材也未必对症,若是王爷信得过,我可为王爷行针,缓解痛苦,另外,王爷那枚扳指真的不能再带了,此物黑气缭绕,怨气极深,对王爷的病体有害无益。”
墨渊根本不信盛以宁的话,他声音平淡的说道:“莫要再以此为借口了,本王知道你在与云麒置气,遂用本王来试探他。年轻人冲动在所难免,却还需顾全大局,盛家如今已不复从前,只有靠住皇家这棵大树,才不会轰然崩塌,你冰雪聪明,相信比本王更能看清这个道理。”
盛以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兢王还挺会脑补的。
“王爷误会了,我此行真的是来求药,和别人无关。”
墨渊脸色沉下,浑厚的嗓音又低沉了几分。
“好了,退下吧,你一个女孩子,在本王府上久留,
难免会惹人闲话,届时忍受流言蜚语的,可是你和盛家。”
盛以宁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古代运输不方便,等到下批药材运过来,没准得个把月的,她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耽误。
她得尽快处理完盛家的风水,治好方翠菱,再查出谋害原主的真凶,之后全力寻找玉印。
回到自己的时代,才是盛以宁终极目标。
想到这,盛以宁上前一步,手指一曲,快如闪电般的扣住了墨渊膝上的血海、梁丘两穴,手指猛力一捏。
墨渊浑身一震,只觉一股热流从膝上生出,直达足底,不由轻哼了一声。
盛以宁却是心头一跳,接触的瞬间,只觉墨渊身周冰寒刺骨,阴气森森,饶是盛以宁这种见多识广的玄门高手,竟也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墨渊的问题果然很棘手,纠缠他的,可不止是腿疾和眼疾。
她倏然回手,也收起了眼底的骇色,笑着问道:“王爷,
这回你能相信我了吗?”
墨渊抬起了头,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
这小丫头能准确的找到穴位,确实有些门道。
沉吟了片刻问:“你要药材做什么?”
盛以宁并没有隐瞒,直言道:“救我三婶许月清。”
墨渊点了点头。
“许姑娘骁勇善战,乃一员虎将也,据本王听闻,此人筋骨皆断,你真的有办法治好她?”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盛以宁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只是有些麻烦。
她这个人其实挺怕麻烦的,当然,给钱的买卖还是另当别论的,但是对于盛家,她自然不可能要钱,谁让自己白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了呢。
墨渊挑起了眉头,并不太信。
许月清被抬回京都之际,宫中的太医几乎全部出动,都没能将她治好,若盛以宁真的有此能耐,还用等到今天?
眼见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灰色眼眸,久久不语,盛以宁略微有
些不耐。
“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如此婆婆妈妈,不过就是几副药的问题,王爷何须犹豫这么久,借与不借,还请给个痛快话。”
即便是皇上,对墨渊也要客客气气的,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如此说话。
墨渊都快被气笑了,本来他已经准备给盛以宁了,听她这么说,又改变了主意。
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已经给过你答案了,你可以走了。”
“喂……”
盛以宁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既然不愿意给,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这不是耍人玩的吗?
伸出手指,才想起他看不见,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脚。
恼火的说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兢王竟是如此吝啬之辈,你身上的死气日渐浓重,若是帮了我,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