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大喜过望,“南小姐您回来的正好,总裁刚醒,我喂他喝了点水。医生病情不严重,但有点脑震荡和腹部的一些损伤,需要修养观察几天。”
南明鸢淡淡扫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医生可说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没有。”
嘿,看来自家总裁也不是完全没戏,夫人还是很关心他的嘛!
林深心里开心,生怕自己打扰了小两口复合,说完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回了几条无关痛痒的消息,而后道:“那个,总裁,公司还有事,我得先回去看看。您好好休息啊,有事再叫我。”
薄辞深淡淡“嗯”了一声。
林深脚底抹油,飞快开溜。
门扉一关,偌大的病房瞬间只剩下南明鸢与薄辞深两人。
对面相顾,双方具是一阵微妙的沉默。
薄辞深此刻身着病号服,蓝白条纹的宽松衣裤,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微微抿着,衬得他莫名有几分脆弱柔软。
“你……”
“抱歉。”
南明鸢眉目凝重,很正式的微微颔首,“抱歉因为我让你受到了伤害。”
薄辞深抿紧了唇。
他不傻,在京州和他有仇又敢动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她身边亲近的男人干的。
薄辞深抬起深邃的眸,目光平淡如水,“是祁司礼、祁司逸?还是你那个姓黎的。”
南明鸢微微垂目,她既然知道了真相,就无法装作不知隐瞒下去。
“是祁司逸。”
“就知道。”薄辞深英气的眉微拧,冷笑出了声。
“他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尤其祁司礼,他派去的人不胜其数,却都没查出个所以然,祁司逸的身世还是宋珏告诉他的。
南明鸢身边有这么多来路不明的男人环伺,这让他十分烦躁。
“是我哥哥。”南明鸢顿了顿,“但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薄辞深没说什么,但神色明显不虞。
哥哥?
看他们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说只把南明鸢当妹妹,鬼才信!
何况南明鸢哥哥那么多,又不是同父同母。
鬼知道他们存得什么心思!
一想到旁的男人可以靠近南明鸢而自己不可以,薄辞深就气得伤口隐隐作痛。
南明鸢见他不悦,不由开始担心祁司逸被秋后算账。
她轻咳一声,在床边坐下,“我代我哥哥,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是他太鲁莽了,希望你不要同他计较。”
“至于你收到的伤害,我们愿意最大限度地去补偿。”
薄辞深眉
心一动,挑眉描绘女人的五官,深邃的眸如点漆。
“你要怎么补偿?”
南明鸢不假思索,“你要多少钱,可以直接报个数。医疗费我南氏全程报销,后续合作,我也可以让利两个点。”
这对一个商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退步了。
却不想薄辞深冷哼出声,“你觉得我缺钱?”
“那你……”
“要补偿,拿点别的诚意来。”
南明鸢对上薄辞深深邃如墨的眸,心莫名不由得猛地一跳,“别的诚意,你想要什么诚意?”
薄辞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做了个撑肘起身的动作,却因为疼痛不得不缩回了手。
“嘶……”
南明鸢拧眉,“你,手也受伤了?”
薄辞深撩开袖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瘀痕映入眼帘,“我想喝杯热水,可我这手……”
小哥也真是的,下这么狠的手!
南明鸢看的直蹙眉,见薄辞深撑着手还想起身,一手将他按住了,“手不好就别动了,坐好,我给你倒水。”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让薄辞深蓦地想起,他们还没离婚时,她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比现在温柔些。
不过现在也很难得了。
薄辞深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唇角弧度渐起。
南明鸢很快回来,薄辞深一见到她进门,不自觉浮现出的笑立刻收了起来,快到南明鸢以为是她看错了。
“给。”
薄辞深下意识用左手去接,南明鸢挑了挑眉,“看来你的左手没事,那还好。”
薄辞深顿了顿,心中暗自后悔。
刚刚忘了克制一下,顺手就接了。
一杯水很快见底,薄辞深沉眸扫了一眼桌子,轻咳了一声,“我还想吃个苹果。”
特护病房都有水果。
薄辞深此时就是个虚弱的病患,秉着道歉的心,南明鸢没有推辞。她取过果篮里的苹果和刀,娴熟地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