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沉,忙了一天工作的南明鸢刚准备休息。
忽然接到林深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事?”
南明鸢疑惑林深这个点打来电话,可不想林深的声音焦灼又带着哀切:“薄总他、他受重伤了,性命攸关,我不敢告诉老爷子,您过来看看吧!”
“不可能。”
南明鸢冷静地打断他,“薄辞深的身手我知道,整个京州,能对付他的也没几个。”
“是真的!”林深急得都跳起来了,“薄总他今天喝酒了!……您不信,我拍照给你!”
很快,林深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俊美的男人此刻双眸紧闭,嘴唇是失血的惨白,更可怖的是他微微敞开的外套下,整个腹部几乎被鲜血染红。
怎么伤的这么重?
“南大小姐,你快来看看吧!”林深的哭腔都出来了,“总裁现在情况很不好,心跳就快要没有了——”
“地址!”
南明鸢闻言心骤然紧缩,“唰”一下拎起外套起身下楼,“现在就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这已经不仅是对合作伙伴的关怀,听到薄辞深姓名堪忧的那一刻,她的心悬到了嗓眼。
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南明鸢一路狂飙,到了
林深所说的私人医院,坐电梯的那两分钟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煎熬。
千万不要有事!
怀着这样的祈祷,南明鸢跑进了406病房,气喘吁吁。
“南小姐,你来了!”
南明鸢进门第一眼看见了床上的人,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头上缠着纱布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腹部已做了简单包扎,但一旁大片殷红染的白色衬衣无比刺目。
再看他身上连着的心电监护也不稳定,呼吸与心跳都微弱十分,仿佛随时可能断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薄辞深身手比不似普通人,连她有时都不一定能敌过,京州里能伤到他的,那……
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南明鸢此时没有时间细思,医生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南明鸢下意识转头。
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薄辞深离婚了。
林深赶紧接过话茬,“我是他的下属,这位小姐是他的……很亲的人,可以为他签字,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南明鸢闻言蹙了蹙眉。
但事发紧急,她没有多计较,“医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
问。”
“病人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平时……”
南明鸢熟悉这套流程,她心急如焚,不待医生说完就直接道:“他有慢性浅表性胃炎,平时对头孢有轻微过敏反应,常用药有铝碳酸镁和奥美拉唑。”
结婚那三年她照顾薄辞深,所有的身体情况,他都了如指掌。
医生听愣了。
寻常家属一般不是大哭大闹,就是茫然无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静的!
“你还知道什么,一起都说了吧,对了,你是他下属是吧,那你给他办一下手续。”医生头也不抬匆匆记着什么。
林深领命去了。
“他是AB型血,你现在就可以让人去调血,剩下的没了。”
南明鸢拧眉扫了眼薄辞深,见他脸色实在苍白,忍不住将指腹搭在他腕心摸了一把。
本只是医者的顺手行为,却不想一摸后,顿住了。
“等等!”
她匆匆叫住医生,“气血瘀滞,脉象虚浮………他的脑袋里似乎还有旧伤,应该是强烈的碰撞所致,不知有没有再伤,记得到时候拍片看看。”
医生回头看见她的行为,无比震惊。
“这位小姐,你还有会把脉?”简直神了,只摸了一把
,就轻松诊断出了陈年旧伤!
认真的吗?!
南明鸢淡淡拧眉,“一点皮毛而已。”
“这可不是皮毛了,我们院里的老中医恐怕都没有这个功力。”
医生摇头感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没想到这个打扮光鲜看起来与医道无缘的小姑娘,居然会诊脉!
“您师从何人呐?”
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但南明鸢没空搭理他,她拧眉回想着刚才把到的脉,心底闪过些许异样。
这脉象,怎么这么熟悉呢?
仿佛之前就在哪见过。
“小姐?”
医生看她出神叫了一句,“您不说没有关系的,您先签个字吧。”
南明鸢回神签了字,搭着薄辞深的手腕又细细琢磨了片刻,实在没想起来准备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