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些神力试探,凡人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这几个人连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衣袍都没有受损。
突然落下泪来。
不管不顾的从树梢上下来,直直往乌玉在的地方冲过去。
司阴倒是没出手伤她,也不需要,几个人十分平静的看着她飞过来,又十分平静的看着她撞在司阴的保护罩上。
她的能耐还看不出司阴的手段。
瞿觭扔了手里的花,走到她近前,仔细辨认才知道这是谁。
对汶㱚奇怪道:“往日的天宫仙子,怎么如今这样枯槁?”
女人没理他,不顾两手被司阴神力威慑损伤,固执的趴在保护罩上,硕大的泪珠从眼里滚落,像是干涸的井重新复燃了一般,满含委屈道:“阿献。”
乌玉方才也想了想这是谁,广寒仙子姮娥,是大羿的妻子,大羿跟轩辕献也算是熟人,后来堕入幽冥之后他任了个审阅黄泉路的差事,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他这夫人...
说起来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大羿入了幽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姮娥了,本来浓情蜜意坚不可摧的两个人,叫羲和那老太婆作妖搞成了世仇,通常加上灭族之恨的爱情都是凄美惨痛的。
不对不对,乌玉想了想,轩辕献好像跟她一样记仇,那时候染了浊气神智有些混乱,十日炙烤顶罪之痛再上心头...
想起来了,轩辕献把羲和也砍了。
她岂不是姮娥的杀母凶手...
姮娥又喊了她一声打断了思绪,乌玉眨眨眼看她道:“你有啥事?”
“我想见大羿。”
哦...
还以为找她报仇的。
形夭道:“找大羿就去找,不要妨碍她看花。”
“你跟着阿献,就是形夭大人吧?”
姮娥是知道形夭的,形夭未在司阴的保护罩里,她满脸清泪想去抓形夭的衣角,被形夭躲开了。
“大人你帮帮我,你来去自如,我却下不去幽冥界。”
乌玉:...
这特么又给她捅漏了,啥叫来去自如!
汶㱚拍着形夭的肩膀问:“合着你是幽冥界的啊,那会儿咱们也打了许多年,没想到你小子藏得这么深,怪不得酆都大帝的炼妖壶你随拿随取。”
这么明显的事儿,司阴自然也听懂了,笑着问道:“姮娥,按照你这么说,轩辕献也能在幽冥来去自如?”
姮娥有些瑟缩,满眼是泪模模糊糊的,也没看到乌玉的眼神示意,她从未有和应龙接触的机会,不光是辈分差得远,地位也差的太多,但她曾多次远远见过战神真颜,在树上藏着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不敢向他请求而已。
这时候听应龙大人问话,当然实话实说道:“当然。”
汶㱚厉声道:“当着大人的面儿也敢胡说?你一个广寒仙子,日日在广寒宫中,怎么会知道她俩来去自如?”
姮娥叫他吓了一跳,羸弱的身体跪坐在地道:“我没胡说,我...我为了找大羿,在冥界入口守了几十年,也曾见过阿献和形夭大人的。”
司阴声线无悲无喜,带着诱人开口的平和道:“凭你的本事,如何能看得到她俩?”
乌玉已经彻底麻了。
姮娥道:“是真的!有一次形夭大人抱着重伤的阿献进去,两人都未用遮掩,虽然是急匆匆的一瞥,但我看得清楚,那就是阿献。”
乌玉:...
行了,这姑娘真实在,杀母之仇就算你已经报了。
司阴也麻了,本来套轩辕献的身份,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轩辕献重伤统共算起来就那么几次,次次都跟自己有关。
后悔也来不及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在场各位脸色各异。
乌玉干咳一声道:“那个,你先起来。”
把姮娥好好的扶起来,也止住了她的话头,乌玉有些无奈,这种事儿怎么劝?
转移话题道:“这一山坳的花都是你种的?”
姮娥转头看看花海,目光柔软道:“是,因为他常巡的路上都是红花,我托人带了些种子,想他了就种一颗。”
得,还是没绕出去。
汶㱚问道:“你和大羿再未见过?”
姮娥摇头道:“他不肯见我。”
瞿觭笑道:“你觉得你俩还有戏吗?”
姮娥突然蓄了一眼泪,抬头急促道:“为什么没有?应龙不是还陪在轩辕献身边吗?”
“...”
众人又是集体沉默。
姮娥像是一遍一遍要说服自己,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应龙和轩辕献打成那样,过了这么多年,不是还在一起吗?我和大羿都没有错,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乌玉看她这是要疯的节奏,叹了口气,横竖她说的这些自己都想起来了,也没动怒,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