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回了乌宅她才觉得是家。
裴菀走的时候叫了她好几次,想把她一块儿带走,乌玉还是没跟着去,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自己跟着掺和什么劲儿啊,结果就剩下她和姬政两人还在原地站着。
乌玉抬头看太阳,叹气道:“难兄难弟啊姬政。”
“跟我回宫吧。”
乌玉还在碎碎念“不对,只有难兄没有难弟,你小子已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站在那儿哪儿是家。”
姬政对她太有耐心,安静听着,盯着她的侧脸出神。
两人认识已经近十年,女人出落的越发娇艳欲滴,心境却没怎么变,他隐隐觉得乌玉透露出来的这些话,好似还未得到想要的东西,心动便口述“你想要什么?”
“哎呀好生气啊...你说什么?”乌玉愣住了。
这话有些年没人问过自己了,仔细想了想,抬步往宫门方向走去,答道:“没什么想要的。”
姬政皱眉,跟上她的步子,放松了语气道:“姬伏一走明日我就得去朝堂上应付那帮老头子了,这半天还闲着,想去哪儿转转?”
“你的奏折都批完了?”
“姬伏处理完我才放他走的。”
“哈,好啊你,压榨亲弟弟还这么有理。”
便装的侍卫跟在两人身后越走越远,钻进耳朵的话却如雷声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半身隐在墙后,自言自语道:“有时候什么都听得到,也不是好事情。”
...
宫中伙食好,乌玉体重直线上升,又是吃饱了撑的晒太阳的一天,平平躺在小凉亭里吹着日渐炎热的夏风,感觉相当舒适。
远远传来脚步,听出是姬政带着人来,她连眼皮都没睁开。
姬政一看就皱眉,不悦道:“这么热,宫中都放了凉冰,怎么还在这儿躺着?”
乌玉呼口气,胳膊撑着坐起来道:“还挺舒服。”
“管不了你,先随我来,姬伏把明日道人带回来了。”
“好。”
“乌玉!乌玉呀!”老远传来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明日道人一手扒拉着冯公公,一边追着姬政走。
乌玉笑着招手道:“老先生,在这儿。”
明日道人推开碍事的冯公公,一头白发高束起来,却丝毫没有端庄的样子,像个老顽童一样脚下使着移形换影,眨眼就到了乌玉身前。
乌玉夸赞道:“几年不见啦,你的功力越发登峰造极呀!”
见面儿就夸,明日道人相当受用,正欲一屁股坐下与乌玉讨论近来新领悟的功法,岑海就追来了。
“皇宫之中不比疆洲,路线又绕又复杂,你怎么到处乱跑!”丢了还不得他到处去找?
孽徒又数落他,明日道人垮下来脸气急败坏道:“这不都找到人了,今日这么多人在场你敢不给为师面子!”
“好了好了。”乌玉赶紧截停,他俩拌起嘴来没完没了“找个凉快的地方说。”
岑海跟姬政抱拳行礼,上下看了一圈乌玉道:“还是个活人。”
“胡说什么呢!”
说完明日道人就朝孽徒脑门上呼了一巴掌,呼完还嘿嘿笑着,显然是借机公报私仇。
“都给我闭嘴!”乌玉扶额,一手抓着一个往乐芙宫走。
乐芙宫内凉爽干燥。
明日道人品着皇宫里顶好的碧螺春,事情经过路上已经都听金乌王讲过了,吧嗒着嘴听乌玉又说了一些自身的感受,高深莫测的捋着胡须。
看他半晌不说话,姬政着急了“老先生,乌玉死而复生到底因为什么?”
“你看你急什么,老夫正在想嘛。”明日瞥皇帝一眼,接着捋胡子。
见自己师傅拿乔,岑海故意道:“我看他也不知道,还是换个别人问一问吧。”
“谁说老夫不知道!”
“知道你倒是快说!”
明日道人清清嗓子道:“死而复生曾经也不是没有先例,巫术中有一种极为阴狠的方法,可以以命换命。”
乌玉和姬政对视一眼,从他眼里看到了疑惑,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法子的,也就谈不上用过。
“不过命哪里有那么好换呢,都是几十上百人才能养活一个阴魂回体,回体之后也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老夫看你面色红润应当不是这个路子。”
乌玉胳膊肘一滑,差点没撑住脑袋,这老头还是故弄玄虚老卖关子!
岑海干脆的站起来道:“多有打扰,我这就带我师傅走了。”
明日道人:...
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夫!
明日道人摸了摸怀里的册子,傲娇撇脸,他还不掏了呢!
坏着脸色扯过乌玉的胳膊,装腔作势搭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突然瞳孔微缩道:“脉呢?”
姬政让他问懵了,自乌玉醒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