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萧砚对着上面仰头看去,神情十分复杂,最后带着隐忍的意味说道,“太子殿下不能给你们。”
那人有些气急败坏,掏出身上的令牌,使劲抖着让萧砚看清楚,说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是太子亲卫才有的令牌。你把太子交出来!还是说,你已经按耐不住要杀父杀兄的心,在半路上将太子杀害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那些将士们,群情激愤地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声势之大,倒也令人有些胆战心惊,可惜他们面对的萧砚也好,金漫也好,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他们这种狼嚎一般的叫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金漫还是很给面子的,她装作害怕的模样,向后退了两步,但其实也不过是距离马车更近了一步而已。
那人竟然相信,这种小把戏吓住了他们二人,随即说道,“将太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萧砚狠狠地瞪着城门之上,说道,“太子何等尊贵,乃是一朝储君,怎么可能交给你?”萧砚是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些弓箭手是根本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因为金漫方才向后退去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马车朝萧砚的方向推了推,萧砚也很是配合的,一边咒骂着楼上的人,一边向后退了两步,他
们现在和马车的距离非常近,那些弓弩既然是强效弓弩的话,那么准确度便不会那么准确。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如果弓弩手放箭的话,肯定会伤到马车内的人。
而楼上这个副将,竟然能一直和他们费这些口舌,显然是有所忌惮,生怕他们伤害了太子,也就是说,没有比太子这个盾牌更好用的东西了。金漫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心理上的弱势,故意让马车往前凑合凑合,好在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楼上的那个人怎会不懂,此时放箭会对马车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举在空中的手张开又握紧,张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也没有勇气喊出那句“放箭”,只好发出一声怪笑之后挥了挥手,示意这些弓箭手离开。
可是没等金漫他们松下半口气来,就听到一群脚步声七零八落的,正在登上城墙的楼梯上,还有许多人在哭喊求饶的声音。金漫忍不住眉头一皱,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城楼上的人继续喊道,“你们不交人是吧,若是你们不交出太子,这些人我便一一砍下他们的头。”
随着这人话音落下,那些人被带上了城墙,露出了半个身子,有的因为个子很矮,只能在城墙的缝隙中露出半颗头来,这些人有高有低,有胖有瘦,但
是看起来十分可怜。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些妇孺和孩子,这些俨然都是京城中的平民百姓,当这些人的头脸露在城墙之上的时候,底下围观的人们之中,有人发出了哭喊之声,显然是认出了在城墙上的人中,有自己的亲人。这一喊可谓是发生连锁反应,其他的人也开始指认那些城墙上的人,一时间有喊娘的,有叫爹的,还有呼唤着自己孩子名字的,一时间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城墙上和城门外,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样。
“用这些平民百姓做人质,你也太卑鄙了。”金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这些百姓何其无辜?”
“公主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想对这些百姓怎么样,你看,还不是好好地一直养着,虽然已经被抓来了许久,可是我们一日三餐的好生照顾,一直活到你们回来了。”那人十分欠抽的笑着说道,随手捏了一个小男孩的脖领提了过来,让这个孩子大半个身子悬空在城墙之外,孩子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让人看着十分揪心。
金漫的手放在身侧,握成拳头又松开,如此几次,才说道,“你不要为难这些百姓,好好说,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们要太子殿下。
只要你们交出太子,这些人我们就会放了,否则…”这人说着话,又将那孩子的身子往城墙外探了探,周围的尖叫声更大了,还有一些咒骂,但是全都无济于事。因为在城墙上的人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孩子,金漫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她看了眼一旁的萧砚,萧砚的眼角分明也有些抽搐。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做事如此没有下限,竟然用城中的妇孺百姓做自己的肉盾,这种招数,就算是在敌国也很少使用。
他看了一眼金漫,忽然咬了咬牙说道,“放了那些百姓,我上去做你的人质。”
“殿下不要说笑了,这种苦肉计我们见得多了,等我同意放了这些百姓以后,你上来的时候,说不定从哪里就会杀出一队埋伏的兵将兵卒,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你所见,太子一向仁慈,他顾念兄弟手足之情,并没有准备对你下死手,所以才只安排了我们这几个人守着城门。万一你的人数更多,那我们岂不是没有胜算?三殿下,恕在下直言,你这条命虽然金贵,但是在我这儿,不好用。”
金漫看了看城墙上的那些妇孺的人数,以及他们身后站着的弓弩手想着,这道双保险还真的是被太子用到了极致,这些人他们不能杀,但是对方确
实能杀,而且就算是他们想要救人,也不可能一一去救,毕竟每个人的身后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