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漫忽然的出手不止,当事人洛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的两边肩胛骨,都被对方的金刚折扇,捅了个对穿的时候,剧痛袭来的瞬间,头脑却是格外的清醒。
他还是不能明白,金漫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继承结果,洛川也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因为在他的眼中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比金漫的生命更宝贵,同样他也希望得到,金漫同样的对待和认可,也希望在金漫的眼中,自己的生命是排在第一的。
可是从来,在金漫的心里,他都没有过,很靠前的位置,但是洛川,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金漫的心胸很宽广,他的心像海洋一样深,像大海一样宽广,他能想的事情很多,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有天乾国的,将来有国主的位置,有皇子是否能顺利继承皇位,有三殿下能否安全逃出,离开这个试炼谷,但是却是没有他的位置。
这些东西全都装进金漫的胸怀,之后还能剩下多少位置呢?
洛川心知肚明,自己在金漫的眼中看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位置可言。
在洛川的心里,他明白自己的,明白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他从来不和金漫说起过这些,也从来没有过,争抢别人
的位置的心思,他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期盼着,祈祷着,希望有一天,能够在金漫的心中的位置,更多一些,更大一些,更重一些,可是这一天到底是哪一天呢?
从前,洛川还能欺骗自己,说金漫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老皇帝总有驾崩的时候,太子总有继位的时候,三殿下也会一直活下去,只要这些事情一一做成。他就可以在金漫的心里,把位置往前提了再提,总有一天,能够走到金漫心中第一的位置,只要他可以一直等待,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他就能够确定的知道,自己在金漫心中的位置。
可是,这个位置,他确实再也等不到了。
可怜他此时,因为身上传来的剧痛,再加上两处肩胛骨不断涌出的鲜血,堵住了气道,而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边咳着血,一边用眼睛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金漫,她看起来神态一如平时,那双好看的狐狸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和她平时炒菜做饭,在浮沉馆中游玩,戏耍旁人一样的轻松自在,全然没有将他的生死,放在眼中,更没有放在心上。
洛川放在心头的那句……最后的疑问,那个最后的问题,始终是没有办法,完全说出口,甚至没有办法,再直接亲口对着金漫问出来,而他也就注
定不可能,再从金漫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的回答,这个答案恐怕要被他带到地下去了。
洛川捂着自己的胸口,疯狂往后倒退,直到生命的最后,他都不想把即将喷涌而出的鲜血,喷到金漫的身上,尽管此时的金漫,看起来已经如此的狼狈。
他的身上,因为这些日子在试炼谷中,出生入死多次,其实已经非常的狼狈不堪。但是可以说得上是褴褛,可是他却全然不想,让金漫的身上再更多脏一分,更不想让他的身上,沾上自己的血。
看着他到最后,都在如此行动,金漫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他默默的在对方的行动之中,抽回手中的那把匕首,看着洛川,一点一点的弯下腰去,撑着一边的一块石头上,显然是在强忍痛苦,可是他仍然倔强的,不肯完全倒下去。
金漫忍不住啧了一声,往前迈了半步,看了看身后的悬崖,金漫终于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许久不曾露露过的笑容。
就在他们两人互相对峙之中,却有一个声音,横亘着半路出现,声音中,透着一丝的慵懒和平时的那种软弱无力,是魏生锦。
魏生锦一派气定神闲的,背着一双手,从姜黄脸这边人的身后,悠哉的拿着折扇,一遍有节奏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
他从
人群中穿过来,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几位……借过借过,先让我看看这小子死了没?”
等到魏生锦看到了仍然苦苦支撑,不肯倒下去的洛川的时候,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不舍的深情,对着金漫,说道,“也就是你啊,真狠得下心。”
金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洛川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内心强烈的,对这件事情的渴望,让他更加支撑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见魏生锦对着姜黄脸的人,微微一笑,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说道,“阁下,如果你想和整个皇宫的锦衣卫,以及近卫军为敌的话,那你就留在这儿别走了。”
他的扇子上,有大.大咧咧的几个字,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
姜黄脸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中折扇上。
又似乎同时,被这句话震慑住了,微微低下头,想了想,俨然是在进行一番权衡,片刻之后,随即便对魏生锦,也是一抱拳,说道,“既然是魏小公爷说话,这个面子,我多少还是要给的,金漫……至于你,今天这条命,我暂且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