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客厅是他们在吵架,橘黄色的台灯照着习题本,自己的心跳随着外面每一声刺耳的响声而悸动……手拿着笔在忍不住颤抖。
第二幅,是他们一家人吃饭,起初都很正常,筷子乒乓触碰瓷碗的声音听得舒适,后来你一句我一句就开始了……
自己碗里的饭还没吃完他们就掀了桌子……
饭菜,碎瓷片狼藉了一地,自己端着碗还处于懵逼的状态的时候就被气急的母亲拍飞了碗筷“吃什么吃?”
再后来遇见渐渐地长大些,对一些事情能有自己的看法,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当他们告诉于建“他们决定离婚。”的时候,那天自己却是出奇的冷静,不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早是预料之中。
这是对他们的解脱更是对自己的解脱。
他们怀着愧疚的心情安慰自己“虽然爸爸妈妈分开了,但是你永远都是我们得孩子。”以为自己沉默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打击很大,其实自己根本没什么感觉。
他被法院判给父亲,因为他们每次吵完架父亲摔门而去后,母亲都会对自己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和你爸离婚了。”于建那时候觉得自己是母亲的累赘……所以也是他选择了跟随父亲。
他和父亲从那个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天气就像今天一样暖和,阳光耀眼明亮。
母亲抱了又抱自己,亲吻自己的额头。
于建任由母亲抚摸,不哭不闹,任由自己坚强,铁石心肠。
出租车里闷热,让人呼吸困难透不过气,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开空调啊。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于建逆光看去,母亲的身影渐行渐远,父亲摇下车窗,热风袭来。
“你要是早一点对我那么慈爱有多好……”于建喃喃自语。
“什么?小伙子你说什么?换地了?”
“没有师傅,还是市医院。”
三
遇见赵妮……于建坚定他们一定要幸福,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幸福。
来到医院。
手术室外有人在等待。
有和父亲一同创业的李叔,还有一些其他不相熟的人。
继母拉过自己的手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安慰自己等会吧,没事的。
“丫丫呢?”
“丫丫去她姥姥家了。”
后来所有人都来轻声安慰自己,或者过来轻轻拍拍自己的肩膀。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
手术室门打开,于建的父亲被推了出来,所有人都凑了上去。
因为病房里不让留那么多人,所以李叔打发了那些在于建眼里并不相熟的人。
“工程款,是不会少你们,于总也会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好好干活,延误了工期我拿你们是问。”
跟着医生们将父亲送往病房的时候继母则是被医生单独留下。
病床上熟睡的父亲看起来安详和蔼,于建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仔细的看看父亲的面容。
父亲面色白皙,眉毛浓密,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帅哥,可是岁月不饶人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发根渐白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染发,现在褪色了。
他都已经五十二了。
隐隐地于建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些地方在被触动。
吱……一声轻微开门声。
“于建,来……我有话跟你说。”回来的继母脸色沉静,面露忧色,观望一眼病床上熟睡的丈夫后轻声对于建说道。
就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很凝重,内心深处的感觉牵引引抗拒的自己去接近那个真相。
人生还有些时候你不得不去接受命中注定的现实。
“于建,你要有心理准备,医生说你爸是癌症……”继母捂着嘴哭了,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原来这个女人……
于建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愣愣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看着她情绪渐渐崩溃,然后努力收敛表情。
“你去看看,你爸醒了吗?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虽然于建父亲身体里的部分肿瘤被取出来了,但是癌细胞已经在扩散了。
再次回到病房的于建,看着病床上依旧安静熟睡的父亲,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克制,只是习惯性的克制。
病床上的父亲缓缓地睁开眼睛,躺在枕头上左右环顾四周……
“于建来了?”
“嗯……别乱动,你刚做了手术。”
“嗨,啥都不记得了,就记得眼前一黑,就过去了。”于建的父亲又缓缓地躺在床上。
“刚做了手术别乱动了,要啥我给你拿。”
“你妈呢?你妈来了吗?”
“哦,在外面呢,我去给你叫她。”
“阿姨,我爸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