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期末报个差不多的成绩回家，这个年才不会太难过。
可我不是呀，我整个学期都是稀里糊涂的，成绩自然也是稀里糊涂的。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要是再给我两年绝对不是这成绩！
看着这个农村小院，心里倍感亲切。
见我进院，大狗起初冲我吼叫，认出我后便摇上尾巴，撒欢蹦跳起来，伸长舌头，呼呼喘气。那是我家的大狗，从大姨家抱来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记忆里以前我还专门为它写了篇作文，还得了奖。
推门便见我的母亲，慈爱，善良，朴实的农村人，多年的农田劳作，她皮肤变黑，脸上被风霜刻上或深或浅的皱纹。
我有个习惯，喜欢看自己的手，看自己的手心，我时常在心里问自己。
“我这双手能改变什么？”
之后老妈开始叨叨我的成绩……
“妈，我爸呢？”
“你爸出去了，回来要是看到你这成绩，看他不打你不！”
“妈，那你可的拦着点！”
“不管！”
“妈……”
正说着我爹就进屋了见到我就说“回来了？考得咋样？”
……
“这么点分？上学让你混的？一会吃完中午饭，下午跟我去出摊。”
“啊！”
书包往屋里一扔，就遛狗去了。大狗颠颠在前面拉着我小跑，没一点目的性，突然往前一拽绳子，加快脚步。
“嘿，你慢点！”
二
于建开门进屋就见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大婚纱照。
“真是碍眼。”
于建仰头静静凝望片刻，低头单背着书包离开……
在厨房的冰箱中翻出一个面包叼在嘴里，又顺手拿出一盒牛奶，转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于建将书包扔到床上，自己也扑上去，翻身仰躺，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客厅的照片真是碍眼，可是于建已经没了将它摘下的心思，是不是已经麻木？还是对自己渴望生活在原生家庭的期望不再执着？
于建记得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法院把自己判给父亲，十二岁的时候那女人便嫁进来，那张照片便出现在哪里。
小时候自己还偷偷将它藏起来过，但被父亲发现打了一顿，而那女人就那样看着，一副害怕的样子。
躺过半刻，于建翻身起来，抽出凳子坐在电脑前，将元旦晚会的照片一一存进去，于建笑着看着那一张张元旦晚会的照片，手指轻轻拂拭照片上赵妮的脸颊。亮起的显示屏映亮自己的脸，在后面的白墙上投下自己硕大的黑色影子……
除了在学校，于建无论身处何处都感觉冷……
于建其实还有个四岁的妹妹，是父亲和那女人生的，这个时间她应该去接自己的女儿。
不多时，屋外响起开门的动静是她们回来了。
“妈妈，哥哥回来了吗？”
“应该没回来吧！”
“噢！”
……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一会儿丫丫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嗯，好！”
“丫丫一会回自己房间玩，妈妈去给你做饭，记着不要进你哥哥房间，不然哥哥就不喜欢你了。”
“丫丫回听话，会让哥哥喜欢的。”
“嗯，好！”女人亲昵的抚摸女儿的头“好了，快去玩吧。”
于建并没有出去，一直在房间里看自己的电脑，累了就躺在床上昏昏睡去，被漆黑的夜色拥抱……
晚上八点的时候于建的父亲回来，男人抱起扑来的女儿，用满脸的胡碴扎女儿的小脸，弄得女孩咯咯直乐。
女人早已做好饭菜等候。
“丫丫，想不想爸爸？”
“想！”
“于建今天是不是放寒假？没回来吗？”
“没回。”
“这兔崽子，又上哪野去了，整天不着家！”
“你也别怨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丢不了，像他们这样大的孩子都想要自由空间，管多了不好，你给她妈打个电话，没准孩子去哪了。”
“嗯，来吃菜。”男人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我出差特意给你买的，看看喜欢吗？”
“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你又乱花钱。”女人嘴上嗔怪男人，手里捧着钻石项链爱不释手。
于建被什么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下眼睛，翻身又睡过去……梦里他还在校园里，同赵妮，同我们坐在教室里上课。
不知道梦还能不能接上。
夜深，万籁俱寂，楼下传来女人，嗯……啊……地呻吟声。
清晨，清冽的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