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承在看见纪遥进来的时候,脸就是绿的。
他从没带过纪遥出席正式场合,原因无他,他觉得纪遥小家子气,也应付不来他们的场合,拿不出手。
现在看她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竟然不卑不亢。他从前竟没想过,纪遥也可以这样落落大方。
刚才他还在门口告诉纪遥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没想到转眼她竟会以这种身份进场。
她旁边的人是谁,严时序吗。
那边岑珊宁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她是在场为数不多见过严时序的,她敢这样嘲讽纪遥,就是觉得严时序不可能真的看上她。
可他竟会带她出席如此正式的场合。他们家也不过坐在外围,严时序竟带着纪遥直接坐上主桌。
今天什么场合,纪遥穿个地摊货,严时序这个身份,就不嫌她丢人吗?
这边贺知予带着几个保安走过来,对着他们两家道:“不好意思,这边不欢迎你们岑梁两家,还请你们出去。”
说是请,可这架势可不客气。
刚才上去祝寿的时候贺知予还好说话,严时序刚进来他就变了脸。
不过在门口的几句口角,严时序竟为了纪遥如此兴师动众,让他们两家这么难堪。
两家父母一头雾水,问贺知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岑珊宁不服气,抢着开口:“赶我们出去,因为纪遥吗?”
贺知予在外面不知给严时序赔了多少笑脸,看着这个连累他的罪魁祸首,心里对她无比厌烦,今天不用贺老开口,这口气他自己也要出了。
“岑家了不起,在我贺家的宴会上赶走我父亲的贵客,好大的谱啊。”
岑父听女儿说过纪遥,好像就是个普通学生,不知道怎么会成为贺家的贵客,但看情形不对,他也赶紧开口:“应该是她们小孩子间闹着玩,同学之间,偶尔有些口角也是正常的。”
“玩笑?”贺知予看他们是不见黄河不死心,“那我也与诸位开个玩笑。”
说着便招呼身后的保安:“让他们滚!”
大庭广众,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上前就要拉扯他们。
梁父更觉荒谬,他也是久居高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不过几个小孩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气愤开口道:“你们贺家不要欺人太甚,你让大家看看,哪里有把客人赶出门的道理。”
周围其他人都是窃窃私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觉得贺家这事做的不地道,
“梁董现在知道赶人出门欺人太盛,那您儿子儿媳赶严总女朋友出门的时候,掂没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
“严总,哪个严总?”
“维远集团严时序啊。”
边上几个想帮他们说话的都庆幸自己没有开口,若是严时序,那今天这排场都不算大的。
两家老人哑口无言,面上青红交错,总算知道今天怕是被那两个惹是生非的小辈连累。若只是贺家,两家合力还可以和人说道说道,但若得罪的是严时序,那这事没法善了。
两家也算南城新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赶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好几年。岑父丢不起那个人,反手就给岑珊宁一个耳光,一时间他们两家拉的拉拦的拦,也都推搡着出去了。
纪遥看着那边的闹剧,心道岑珊宁平日里都是目中无人,没少为难过别人,也算是天道好轮回,她这泼辣劲也有使不出来的一天。
这事也是因她而起,看着一直为难她的人吃瘪,纪遥也觉得解气。毕业评选的事情到现在,岑珊宁始终咽不下被她比下去的那口气,处处挖苦诽谤她,虽说后来忌惮严时序消停了一阵子,可纪遥到底心里不平,凭什么自己要因为别人的收敛感恩戴德。
如今看她和梁秉承如此丢脸,她心里也痛快不少。
但她也知道,今天全靠严时序愿意帮她,说不感动是假的,靠她自己始终是没办法和他们抗衡的。
可感动之余他也生出不少后怕。
严时序想收拾别人,甚至用不上自己动手。
他一点暗示,大把的人愿意做他手里的刀。
大鱼吃小鱼的戏码,而她只是个虾米。
之前在学校就见识过严时序说话的分量,今天更是直观,她在这一刻对严时序的身份地位有了实感,那是她飞起来也摸不到的天花板。
纪遥想起自己刚刚不打一声招呼就敢放严时序鸽子,心里也觉得后怕。
她低头喝水,想偷看一眼严时序,发现对方早在观察她,一口水又差点呛出来。
“解气了?”严时序问她。
“咳…咳,还好,习惯了,本来也没有很气。”纪遥轻拍自己胸口,不好意思承认。
之前和他在一起只是吃不下饭,现在连口水都要咽不下。
严时序点头,“那是我自作多情。”
纪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