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他们出了城以后,为了赶路,就把骡车赶的快了些,结果韩耀宗被颠吐了。
吐了几次以后,骡车上弥漫着一股酸臭味,给几个孩子恶心的够呛,韩耀宗也吐不来什么东西,只时不时呕几声,吐两口酸水。
杨家两个表哥也挺恶心,不过他们还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赶了近两时辰个的路,回乡的路程也走了大半,大概再走一个多时辰就到杨铮然的老家山前村了。于是杨铮然让停下来休整一下,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听到可以休息,韩耀宗简直感动哭了,再吐下去他就要吐胆汁了。
杨氏把下晌瑞哥儿买的烧饼,还有杨淮正买的包子都拿了出来,因为是当天刚买的,饼子和包子还软和,也不要加热,就直接分给大家吃就成。
安然叫韩子瑞把走之前装水的一个瓦罐给拖出来,又把从骡车上抽出来几根柴,在路边找了几块大石头支起瓦罐,给大家烧口热水喝。
吴大壮瞧着兄妹俩忙前忙后,眼中流露出赞赏,嘴里的好话跟不要钱一样,不停夸赞两兄妹,还顺带夸了杨氏教子有方,又夸安宁跟最小的杰哥儿乖巧伶俐,不哭不闹,巴拉巴拉嘴上说个不停。
杨铮然听到自家外甥外甥女被夸,也高兴得很,半点不谦虚。但是他俩儿子显然没有他的厚脸皮,兄弟俩一开始听着还能面带笑意,到后面已经尴尬得忍不住脚趾扣地。
安然跟韩子瑞则在一边挤眉弄眼儿的。
就说这吴大叔不老实,他这花式的彩虹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夸自家孩子呢。安然努了努嘴。
韩子瑞挑了挑眉头扯扯嘴角,就是,这老光棍明显就是被他们娘亲的美貌,给迷的找不到北了,这会儿说话都没分寸了。
他们爹还在呢,就算他不成器拿不出手,这吴叔也太不讲究了,以后最好不再有交集才好。
吃好喝好,天已经黑透了。
杨铮然他们收拾好,点了两个火把,一辆车分一把,就匆匆赶路了。好在接下来的路还算平坦,他们赶夜路也不怎么颠簸,后半程韩耀宗也没怎么吐。
等到了山前村,只见村里黑乎乎一片。古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为了省灯油,一般都是早早吃过饭就睡了。
杨家老宅在村子另一端,靠近山脚的地方。他们得穿过村子,但是大晚上的,只要进村,村里的狗就要叫,狗一叫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被吵醒,杨铮然不想大半夜扰民。
他印象里,村后的田里有一条小路,也是可以绕到他们家老宅的。于是下车,举着火把沿着田野走了一段,四下找了找,果然找到了那条小路。
找到路就好说了,杨铮然赶着一辆骡车在前面带路,吴大壮赶着另一辆车跟着走在后面。大概走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到老宅跟前了。
趁着火光,安然跟韩子瑞跳下车,跑到近处仔细打量起他们今后要生活的宅子。
但是,一眼望去,他俩就失望了。这宅子也太破旧了。
杨铮然走到门前,门上的一把锁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明显钥匙也打不开了。后面杨淮安摸了一块石头过来,直接砸开锁。
进了院子,院子里是齐膝高的荒草,怕草里有蛇,吴大壮带着杨淮安跟杨淮正把中间的草给拔了,整了条路出来,等一群人走到屋子前,发现屋子上的门都不见了,破败得不忍直视。
杨铮然也愣住了。门怎么会不见了,他举着火把进屋看了看,发现窗户上的窗框也都不见了,走近看了看,这明显是被人给拆掉的。
杨氏跟几个孩子也无言了,这宅子目前根本没法住人。
杨淮安看着明显被拆的痕迹,而且还是拆了不久的样子,十分生气:“爹,有人不久前来拆我们家的门窗,这也太过分了!”
杨铮然显然也很生气,不过他养气功夫好,压着火没发作。都是一个村的,有胆子来拆家的,左右不外乎那几家,等明天去村长家走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
正当院子里气氛凝滞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是县里的书记一家吗?”杨大力在门口试探道。
杨铮然听到问话从屋里走出来,“是我,大哥是左近的邻居?”
杨大力见真是杨铮然,他们村最出息的的一家人,顿时有些激动跟紧张,搓着手回道:“我爷爷是村里的族老,大家都叫他六爷爷,我家就在你家斜后方那里。刚才我听到你家这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族老家的大孙子。杨铮然回忆起来他说的是族里的六叔,刚好他也准备在附近借宿,就顺势跟杨大力唠了几句,最后问道:“我们今天回来的突然,也没料到家里被拆成这副样子,眼下也没法住人,大侄子你们家的拆房跟堂屋,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吗。”
杨大力自然满口答应,十分热情把一行人迎回了他家。
等到了杨大力家,他把他爹给叫了起来,寒暄过后,给杨铮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