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泽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甚觉今日的骄阳有些刺眼。
秋千是搭在花藤架子下的,有花藤笼罩,任何毒辣的光照都会被挡了一部分出去,可巽泽仍觉得很不舒服。
那些年,他终日沉沦在玉衡郡主府的炼丹房中混沌度日,也不干什么正经事。
如今,依然可逍遥的沉沦在瑶光王府寝宫里,软玉温香睡觉睡到自然醒。
同样是百无聊赖。
可为什么寝宫中的百无聊赖和在玉衡的百无聊赖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至少,今日,他就觉得烦躁得慌。
莫非是因为怀念玉衡?
嗯,也不能日日待在王府中,应该回玉衡看看。
今日斩妖之事尘埃落定,他决定明日向慕容黎告假——嗯?如今都要用告假这两个字了?
巽泽甩甩理不清又烦闷的头绪,决定明日向慕容黎辞行。
红尘,浅薄。
他总还想游于天外,不适合红尘。
什么瑶光国主东君,便让那个名声臭到腐烂吧,他才管不着。
大概便暂时做回无信之人,辜负慕容黎了。
原以为这样想来能将堵住心口的阴霾驱散一些,可心绪还是乱糟糟的。
巽泽忍不住骂了一句:“烦死了。”
不知道小紫貂从哪里跑来,正打算跃入他怀中求温存,听他骂了这么一句,顿时吓得抱住花藤,缩成一团。
巽泽不想理它,心情烦闷之时找些事情消磨大概就是解决的有效办法之一。
巽泽起身,决定去找杜白麟打一架。
紫貂见他要走,立马抱住他大腿,嗡嗡嗡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巽泽遂将它提了起来,很不满意道:“除了阿黎的事,其他所有事情都不要来烦我。”
砰,丢到三丈之外。
紫貂被砸得脑袋嗡嗡作响,又蹿到他脚下,嗡嗡嗡诉说着什么。
巽泽偏头:“你说,除了你,还有人身上有妖气?”
紫貂点头,又嗡嗡嗡的。
“是那个牢里的人?”
巽泽想了想,牢里有什么人?他八百年不去牢里,牢里的妖人关他何事?
“今日被拉去玄午门那个牢里的人?”巽泽猝然抓起紫貂,眼中已是冷色,“你是变回原形智商也跟着下降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早点说,该死。”
怒砸了紫貂,人已飞出宫。
就连来禀报慕容黎遭遇袭击的暗卫都没看到他衣角。
他当然不知道紫貂不早说,原是存了私心,是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玄午门已成为血色战场。
悄声似乎在偶然间得到了什么力量,疯狂的屠戮着在场的人,百名禁军护卫布下的剑阵也难撼其分毫,被杀得惨不忍睹。
死伤人数不断的增多。
他踏着黏稠的鲜血,向慕容黎一步步杀去。
慕容黎被暗算重伤,气息凌乱,剑都提不起来,暂时被护在了包围圈。
但也只是暂时的。
方夜,萧然的禁军,精卫很快便折在悄声手中,连他二人也被那怒斩之气击飞三丈。
那仿佛根本不是人的力量。
不是人,那就是妖,杀不死妖,就会被妖杀死。
在场官员早已被吓到心胆俱裂,颤抖的躲在角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一瞬,慕容黎已被悄声掐在了手中。
他的眼中,绝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就是要慕容黎陪葬的残酷。
但他却说不出一句话,鲜血与苍白映衬着他脸上的残酷,吞噬着慕容黎的神智。
慕容黎的脖颈也是被悄声掐死,鲜血,从口腔中溢了出来,他死命的咬住了嘴唇,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无论刑场下有多少人,这一刻,都没办法把慕容黎救下。
因为他们仿佛比看到自己死亡还害怕,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跪在地上哭喊求饶,下一个撕碎的不要是他们。
悄声手腕用力,猛然一扭。
这一扭,将扭断慕容黎头颅,撕开骨肉,将令瑶光国主身首异处,将令瑶光分崩离析。
众人在巨大的惊恐中,只有死亡般的窒息。
一声清喝,杀气猛然散下。
正午的阳光,陡然森寒起来。
悄声的猛然一扭,没有扭断慕容黎头颅,随着嘶的一声裂响,血液爆散,他的整条手臂,像一条破布一样被撕扯下来。
森寒之气一荡,那被扯下的手臂瞬间皮开肉绽,成为碎血肉沫和一条鲜红的臂骨。
但,绝没有一片能沾染慕容黎。
剑气凌空,宛如神龙。
巽泽抱着慕容黎,握着鲜血淋漓的臂骨,迎着悄声,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