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所短,彼之所长,如何比?
巽泽状若思索,甚是欢愉,在慕容黎耳边腻声腻气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因为胜负难抉分不出上下,而不做点什么吧!”
慕容黎纹丝不动,勾起笑容,眸中透出一抹摄人心魄的诱惑:“不如,阿巽从了本王?”
比什么比,本王是王,本王在上。
这散落的羽琼花瓣,起落无声,仿佛都因慕容黎的艳色而退避。
烈日照在头上,让人燥热无比。
巽泽静静俯视着这个让天地雌伏,众生垂首的慕容黎,呼吸渐渐急促,整个人因情难自控有些沉沦,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
让他从了他,休想。
良久,他起身,骂道:“阿黎,你这个妖孽。”
祸国迷仙的妖佞,魅惑世人的妖孽。真是造孽,一世仙名恐将万劫不复,清白之身差点毁于一旦。
他确实道行太浅,收不了这个妖孽,几乎被妖孽攫魂。
他提起酒壶给自己灌了好大几口,静了静,不怀好意笑道:“阿黎,我给你个建议。”
慕容黎慵懒的支起身子,弹了弹衣襟落花,抿了抿嘴唇,满不在乎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日后你做了天下共主,直接大笔一挥,废除帝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制度,设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君,我觉得甚好。”巽泽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身躯乱颤,连手中的酒液都点点洒出。
“不错的主意。”慕容黎认真思索着。
巽泽一脸坏笑:“而我专门为阿黎收罗世间绝色,当然可能和阿黎比要逊色一些,不过只要过了我眼这关,绝不会坏到哪去,肯定不至于戳瞎阿黎的眼睛。”
慕容黎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道,“郡主莫非是太闲,想次次救我于危难。”
巽泽秋波斜瞥着他,继续一面灌酒一面笑:“阿黎这话说的,这是为你着想,后宫诸君美男,可谓人生巅峰。谁上道了就宠幸一下,谁不上道就阉了丢出去喂狗。什么天权王,遖宿王,统统让他们成为你的掌中之物,岂不美哉。”
慕容黎静静道:“那你岂非要被丢出去喂狗。”
不上道。
巽泽一口酒就那么喷了出来,打湿了一簇羽琼花,目光紧紧盯着慕容黎,似乎要将慕容黎看透:“你来真的?”
慕容黎:“你说过的话,莫非有假?”
他说慕容黎就算是想要他,他也立马洗白奉上,果然信口开河。
巽泽又被酒噎住,卡着脖颈不承认了:“咳……我没说过,一定是阿黎才醒来,听岔了。”
慕容黎看着巽泽的些许狼狈,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一个就要了本王半条命,将本王打回原形,你是嫌我命长,诅咒我。”
执明,一次次将粘好的信任打碎,一次次送他下地狱,曾经,他从未怪他,如今,他亦不会重蹈覆辙。
巽泽似乎才松了口气,却笑得更加张狂,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不是甘之如饴,如品玉液,你自己说的,你拖他入的局,你不想与他交手,结果呢,他多疑,猜忌,一次次把你们之间的信任当放屁。劫数啊劫数,他就是你命中的克星,你活该……”
慕容黎从竹箫中抽出吟畔,手一抬,剑式如玉龙般自下而上夭矫而出,直划巽泽胸前七处大穴!
巽泽身形一闪,慕容黎腾身而起,身随剑转,剑芒集中在剑尖一点上,流星一般向巽泽追袭而去。
“说打就打,我的王上,你太不地道了吧,拿我送你的武器暗算我。”巽泽凌空而起,拔起一丈多高,在空中顿了顿,然后缓缓落到船舷上,鄙视的看着慕容黎,脸上笑意无比灿烂。
慕容黎收剑,傲然而立,看着天外云卷云舒。
“谁让你嘴欠……”
不懂他的心嘴还毒辣,实在该打。
巽泽又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阿黎,船舱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不如我们游湖几日,看看这云蔚泽的水究竟流向何方?”
“随你。”
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君随波任去留。
慕容黎心情畅快,理了理竹箫,一首令人心旷神怡的曲子便随着江波荡了出去。
鸟语花香会聚一起,花落瓣开的声音,萦绕身边,历历在耳,一时东风送暖,百花皆开,群蝶起舞。
……
南风站在断栏处俯身。
掉下去的栏杆寸寸断裂,大多都碎了,捡都捡不回来,能捡回来也没有用,十几丈高的悬涧如临深渊,他一阵哆嗦便退了回去,咒骂着:“郡主真不是人,飞便飞吧,毁栏杆作甚。要和王上画舫上花前月下也用不着毁栏杆吧,关栏杆何事?善后的事总得我来做,真不是人。”
庚辰放飞两只信鸽,立在一旁,眺望遥远湖面上那艘缓缓而行的画舫,也不知道要驶向何方,点了点头,很赞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