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晏江流刚与几位大臣商议完正事,几位大臣离开养心殿正撞上宋芙。
几人同时道:“见过皇后。”
宋芙轻轻颔首,表情不变,目送几位大臣离开。
而后她才进了养心殿。
殿内的气压有些低沉,晏江流的心情并不愉悦,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周身的冷意已迅速收敛。
抬眸时眼里闪过一抹柔和,“阿芙。”
他下意识的起身朝着宋芙的方向走了几步,手按着她的肩膀,拉着她到龙椅上坐下。
他则是半蹲在一侧,把玩着她的手,“阿芙是特意来瞧我的吗?”
宋芙自然不会反驳,轻轻颔首道:“是啊,有事专程来找夫君。”
晏江流唇角微勾,心情大好。
“听说今日早朝的事了?阿芙,莫要烦心。”他自是会将一切都处理好。
宋芙顿了顿,低声说:“那夫君也答应我,不要烦心,可好?”
无论听到什么消息。
晏江流的敏锐之人,听到宋芙这话,当即表情微凝,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拉着宋芙的手微紧了紧,问:“又出了何事?”
宋芙轻描淡写道:“就是有些人说话不中听,夫君若与他们计较,反倒是遂了他们的意。”
晏江流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心知怕是不只“说话不中听”这么简单。
“夫君……”
宋芙又喊了一声。
对上她的眼睛,晏江流只得将心里的戾气都压了下去,顺着她的意思道:“好。”
“都听阿芙的。”
得了准话,宋芙才将外头的流言告诉晏江流。
晏江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饶是答应了宋芙,此刻表情仍旧变得难看,周身戾气翻涌。
显然被气得不轻。
那些人竟敢!
就算那些人说他,他
都不会这样生气,偏偏那些人说的竟是宋芙。
这无疑是触及了晏江流的逆鳞,比他自己被人议论叱骂还要让他生气。
宋芙拉着他的手紧了紧,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才越是该冷静。”
“我知道。”
晏江流站起身,弯腰抱住宋芙,宽大的黑色织金龙袍将宋芙笼罩其中。
好似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一般,他低声道:“阿芙,委屈你了。”
他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浓浓的疼惜。
宋芙只觉心中一软,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看他,轻轻摇头。
“夫君知我,我不委屈。”
她话音落下,晏江流朝着她的方向凑了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饶是养心殿内就夫妻二人,宋芙还是脸颊微红,薄唇轻抿,嗔了晏江流一眼。
晏江流握拳咳嗽了声,眼神微有些闪烁。
他知晓宋芙会不好意思,但……没忍住。
宋芙太诱人了。
不过晏江流知晓宋芙面皮薄,便是两人都已成婚一年半,可她还是动不动就害羞。
他不闹宋芙。
转而对外道:“进来。”
话音落下,周禄与春柳等人忙一道进了来,皆躬着身。其中又以周禄最忐忑。
晏江流的眼神落在周禄身上。
呵。
别以为他不知道,今日阿芙来的这样巧,必是与周禄有关。
但他的眼神很快挪开,到底没有说什么,只道:“都城之中是个什么情况,细细说来。”
周禄几不可查的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是!”
他忙开口,道:“回陛下的话,如今都城之中有人引导舆论,众学子们在各家酒楼书斋,大放厥词,抗议女子科举。”
“已经有人提出游行,只是暂时还没有领头之人。”周
禄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进门,禀告道:“陛下,谢将军与顾小姐求见!”
谢大人不少,但谢将军只有一个,那便是年前与顾惜若一道赶赴东阳城的谢十九。
谢十九是随着晏江流一道在苍国做了十年质子的侍卫,是晏江流最信任最看重的人。
正因如此,晏江流也没想着一直就让谢十九做侍卫,借着东阳城一战,将谢十九送入朝堂。
谢十九跟在他身边多年,便是学个一招半式,也足够他立于朝堂。
况且还有他。
正因为看重谢十九,才要给他更好的前程。
这些时日谢十九不在晏江流身边,晏江流只觉处处收到掣肘,身边人用的多少有些不习惯。
此刻听到这话,立刻道:“请进来。”
几人都循着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