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大脑飞速转动,思索此刻应该如何破局。
眼前的黑衣人当真可信吗?
宋安对此并非没有怀疑。
他沉默片刻后,道:“先救我出去。”
“呵。”
黑衣人又是一声轻笑,虽未多说,却好似在嘲笑宋安此言的不自量力。
毫无自知之明。
“宋大人。”
“你没得选。”
说什么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不过也就是听起来好听一些。
实际上宋安能走的也就是既定的路。
宋安并不急。
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缓缓闭上了眼。
意思就一个。
若做不到,没得谈。
……
临近天明,晏江流才回了安王府。
宋芙睡的并不安稳,人刚进屋她就睁开了眼,对晏江流扬起一个笑。
“夫君。”
晏江流快步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的为她递上一杯热水。
宋芙饮了半盏,刚放下便被他接过,放在一边。
“可见到了?”宋芙问。
晏江流知道,宋芙问的是宋安。
他点头,“见到了。”
“他没说什么。”他摇头。
宋安是个老狐狸,并不会因为他答应的一句“保他性命”就什么都说出来。
反而要求他先兑现承诺,先确保宋安性命无虞才肯开口。
宋安和他说了许久,但无论如何都不肯吐露秘密。
宋芙立刻道:“他越是谨慎,越是证明这件事要紧。”
若只是单纯的对条件不满意,但更应该透露一点,等着晏江流提高价码才是。
但宋安没有。
这反而证明,兹事体大,他觉得值他说出的代价,且不容议价。
宋芙想了想,又说:“他许是有后手。”
晏江流眉梢轻挑。
宋芙对宋安算不上多了解,她只是合理分析,“此次他是真的危在旦夕,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刚刚逃过一劫的他本该是最虚弱最
好攻破的时候,却还能如此冷静。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还远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宋芙说着,晏江流在旁颔首。
他回王府路上,已然吩咐谢十九去细查宋安的关系。
宋芙分析完,瞧见晏江流的表情,微微一愣,而后恍然,“夫君,这些你早就想到了!”
说到这,宋芙还有点不好意思。
晏江流却是道:“我不如阿芙。”
他这才刚将宋安的态度说出来,宋芙便立刻有了分析和猜测。
相比之下,他却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的。
宋芙面颊微红。
窗外已然泛起鱼肚白。
宋芙和晏江流同时往外看了看,她眼里难掩心疼,“夫君,时辰差不多了。”
该要去上早朝了。
她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她刚刚就不该与晏江流分析这些,而是让他多少睡会儿。
晏江流瞧出她的懊悔,轻声说:“我昨夜睡过一会儿,莫担心。”
昨夜离开暗牢之后又不能出宫的时辰,他便借此机会小睡了会儿。
宋芙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送晏江流离开去上早朝之后,宋芙也有些睡不着了,索性起身。
春柳伺候她梳洗时,宋芙还在思忖宋安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可以知道的是,一定与皇帝有关。
所以皇帝才会在宋安爆雷时,动作迅速的将人带走关押,甚至还想要直接灭口。
宋安有大秘密。
但前世的她对这些却一无所知。
她死之时,宋安仍是权臣。
并没有落到如此地步,自然也没有亮出底牌的机会。
说来可笑。
上一世的宁家风生水起,如日中天,宋家倒没闹出如今这般“宠妾灭妻”的传闻。
林氏在宋家的地位一直很稳。
宋琅的前程也不似现在这般,一眼能看到头。
周筱竹母子三人,一直到六年后
,都不曾出现在大众视野。
宋芙都不用想就知道,必是宋安也知道宋芷与宁远真正的关系,所以不愿因此得罪宁家。
可见男人的喜爱,终究是抵不过前程与利益。
“王妃?”
春柳手中拿着一根簪子,轻柔的唤回了宋芙的思绪,“您看这根簪子如何?”
宋芙扫了一眼,轻轻颔首,“好。”
春柳为宋芙梳洗完毕,早膳已经备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