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流定定的看了宋芙好一会儿,她的眼神坚定,全无半分退缩。
“你怎知我在此?”他回大燕是秘密行事,不该被人知晓才对。
宋芙垂眸,“是殿下的笛声告诉妾身的。”
晏江流笑了,“合作愉快,宋姑娘。”
江家的财富……的确很诱人。
宋芙长出一口气,扬起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她深行一礼,“多谢殿下。”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珏,“殿下,这是妾身的信物,殿下若想联系妾身,可到江家任何一处商铺。若有需要,江家商行能做到的都不会拒绝。”
晏江流定定看着玉珏,好似再一次认识了眼前人。
“这般信本殿?”
宋芙想到前世,她与晏江流曾有过一面之缘。彼时她坐在马车上,看见他意气风发的从疾驰的马蹄下救下一个小孩。
她想这样的人,当是个正人君子。
况且,她也没别的选择。
“合作需要诚意,这份诚意,妾身愿给殿下。”
宋芙很快离开。
晏江流在厅内又待了片刻,只觉屋内似乎还残留着浅淡的杏花香味,片刻后道:“查一下永宁侯府。”
……
许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宋芙当晚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她醒的格外早。
再无侯府的庶务缠绕,宋芙只觉得心境通明,窗外杏花被细雨淋的愈发娇艳。
用过早膳后,宋芙方才准备回侯府。
她面上抹了厚厚的脂粉,衬得面色苍白如雪,精神极差。
宋芙刚进侯府,管家便匆匆走了过来,“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松鹤堂。”
宋芙是被春柳搀扶着进的松鹤堂。
瞧见她脸色苍白身体羸弱不堪的样子,老夫人吓了一大跳,到了嘴边的斥责也再说不出口,忙问:“这是怎么了?”
宋芙捏着帕子低声咳嗽。
“老夫人,少夫人连书院的门都不曾能进。书院的人说景瑞少爷曾……曾……”
“曾什么?!”老夫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只觉眼前发黑。
春柳猛地跪下,“曾说白鹿洞书院不过如此,他再不会去!为此书院的人很是嘲讽羞辱了少夫人,还说我们若在上门,见一次打一次。”
砰!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孽障,那个孽障!”
“咳咳。”宋芙轻声说:“老夫人再生气,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咳咳。”
“好孩子,叫你受委屈了,快坐下。”老夫人继续道:“昨日阿远去了公主府,却也是被公主府的人打出来了。”
“阿芙,依你看,眼下要如何?”
“咳咳。”宋芙侧坐在椅子上,“老夫人不妨将心比心,咳咳,若是景瑞被人打断双腿咳咳 ,您心中是何想法呢?”
那定是也要打断动手之人的双腿!
老夫人下意识的想。
但她怎么能下得了手?那可是她嫡亲的,唯一的曾孙儿。
侯夫人也是听得皱眉,“那怎么能一样?不如咱们多多送些送些赔礼,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本就是小孩子口角,公主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宋氏,我记得你嫁妆里似有一支千年人参?不如送去赔礼吧,这是委屈了你,但你毕竟是孩子的母亲。”
宋芙心中冷笑,如今倒记得她是孩子母亲?
她咳嗽着,却见老夫人并不发言,只端起茶盅喝茶。
“咳咳。”宋芙虚弱的笑着,“夫人忘了,去年夫人病了,那支千年人参已送与夫人入药。”
侯夫人面色一僵,揪紧了手中绣帕。
她倒是把这茬忘了。
那宋芙手漏的跟筛子似的,她自然是瞧上什么就要什么。
生病什么的也不过是借口而已。
老夫人锐利的眼神看向侯夫人,一看便知其中猫腻。
当即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阿芙,你身子难受,先回去歇着吧。”
宋芙柔弱的起身,离开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