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了摇手机，意思在手机上没有看到。
细汗从额头溢出，店长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黄头发丸子头的3号，金财大二，成绩优秀，家庭住址是在东省，独生女，家境中等。”
店长微抬头看向没有说话的男人，思忖一下，继续低声说道：“黑头发马尾的是6号，金大大二，专业课成绩排名第一，家庭住址是许县，家庭比较贫困，父亲目前在市郊一家厂里打工，母不详”
刚才还面带笑容的男人，此刻黑眸望向窗外，没有说话，店长只好继续机械般陈述着。
“这两个刚来40天，还没有送过外卖，您看要不要安排？”看着距离几步的男人，店长的汗早已经染湿前额、以及双颊的头发，但仍小心翼翼的陈述着，腰从进门后就保持着弯曲的状态。
一般新招的兼职生需要经过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才有资格被安排，资料确是从已入职就开始着手完善。
男人轻啧了声，透过玻璃看着楼下打扮简单的女生，挂着热切的殷勤笑容，一杯一杯有序做咖啡、打包着咖啡。
沉默了几秒后：“不急，如常。”
“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
男人站起身，从店长后背绕过，少顷，白色地板上稀稀拉拉的红色液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刀，被男人扔到门口的鱼缸里。
“还有下次的话，小心你的颈动脉。”
男人身后，店长已经跪倒在血泊中，整个后背白净的衬衫一片血扎染开来，破碎的衬衫内腰部赫然见血肉翻出。
紧紧按住流血的地方，店长重喘口气，忍声道了句“是！”
回到后面自己的临时休息室，清理血迹，包扎好后，又多缠了几次纱布，在确认没有血流出后，才匆匆往楼下走去。
不过几分钟，楼下一片欢声笑语。
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大老板和付理理俩人很快就店内发生的趣事聊的有滋有味，当然更多的是付理理单方面输出。
店长看不清老板的表情，遂看向宁枝，小姑娘默不作声的背对着，白嫩的手指则不停的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操作台，暗暗收回自己略微一点贪恋的眼，闭目几秒后，压下内心的躁动。
快步走过楼梯，来到老板身后，自以为没被人发现眼神的松口气，忍痛小心侯在一角注视着这一切，为了自己的私心，上报的表格资料信息，用是自己修改后的照片，高糊的镜头下却仍然遮挡不住小姑娘的那份特别。
老板的突然到来，也无疑证明了这一点，本来上个月就可以找理由辞退宁枝，之前也不是没辞退过人，后来了解到宁枝的家庭状况，想着既然离既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索性过完这个月以合适的理由再辞退小姑娘，算是抚慰自己那早已不平静的龌龊小心思，照理说按照自己目前的处境没理由考虑别人，但人总有恻隐之心。
不过现在看清那道直到小姑娘出门都肆意流连的目光后，店长知道‘晚了，完了。’即使自己有心帮一下，但相对于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来说，没有比那更重要的了。
想着想着伤口处似有液体炸裂开来......
弯下腰，以借此暂缓伤痛，眼睛再也不乱瞥向小姑娘一分一毫。
...
那边的欢笑好像和宁枝无关，看着男人沿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付理理激动的在宁枝耳边不停嘀咕。
“好帅，只只快看。”
宁枝往楼梯方向瞥了一眼，立刻迎来男人的对视，宁枝迅速收回视线，拿起抹布继续擦拭操作台上的水珠。
“我说的没错吧。”头凑向宁枝，嗓音听得出当事人的激动。
没等宁枝回复，付理理继续欢呼着：“啊，过来了！”
男人走近，付理理殷勤的手冲了一杯咖啡递向男人，男人向两人介绍了下自己：“晚上好，两位美女，我叫朱鑫阳。”说完，眼睛却瞥向一旁忙碌的宁枝。
也许是男人的视线太过于热烈，正和老板说话的付理理用手肘捣了一下宁枝，宁枝这才抬头看向老板，点头浅笑示意一下后，转身继续忙碌着。
“金工大物理系科学实验2号楼3层第5教室两单~”
“这里我熟，我去吧。”接过全职小哥正准备出去送货的手中咖啡袋，宁枝逃也似的离开咖啡店。
身后传来付理理夸张的笑声，“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付理理，对，她叫宁枝，金大的......”随着宁枝关门后，声音逐渐飘远了，宁枝出门后走在不算宽阔的街道上，呼出心中那股郁气，那种被紧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直到眼角余光看不到一点身影，朱鑫阳才收回视线，专心和眼前这小女生笑闹着，‘小姑娘...很可爱嘛...哈’。
几句话之后俩人就交换了微信。
店长则伫立在原地，沉默着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