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春有沈逸春的顾虑,反正就算付小姐通情达理,又能像亲娘一样疼爱小慎儿,顾明秀也舍不得把小慎儿还回去,孩子养了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又不是个物件,说拿走就拿走。
两个是养,三个一样是养,何况小慎儿很疼弟弟妹妹的,将来有人欺负弟妹,他肯定会出头。
嗯,就是这样,就像自己的哥哥顾炫晖。
好在小慎儿小,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几个月大他就养在顾明秀和沈逸夏身边,夫妻二人待他如亲生,以后只要封好口,不许任何知道内情的人乱说,等小慎儿懂事,有分辩是非能力时,再告诉他真相,他有选择的权力,不管他作何决定,他们夫妻对小慎儿的爱不会变,他永远是他们的长子。
嗯,就是这样,决定了,所以,小慎儿以后有没有沈逸春这个父亲都无所谓,而沈逸春疼不疼他,在不在乎他,无所谓。
既如此,那就把这件事敲定,不让他将来生不出儿子时又后悔,来抢儿子。
嗯,说干就干。
顾明秀将小慎儿抱起,走到沈逸春身边道:“慎儿,这是大伯,等你会叫人了,第一个就叫
大伯好不好?”
沈逸春呆了,疑惑而又震惊。
沈逸夏很惊讶,只有沈逸秋道:“是啊,他是大件,而我呢,是你三叔,来,三叔抱,我们小慎儿最幸福了,有爹娘疼,还有三叔宠,三叔将来若是不成亲,打老光棍,你就过继给三叔当儿子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慎儿抱过去,将他高高抛起,又接住,小孩子都爱玩这个,一开始吓得小脸发白,等接住后,又咯咯大笑,二宝在她爹怀里也知得欢实,三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沈逸春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格格不入。
呆怔了好半晌,皱眉走到沈逸夏身边:“阿夏,弟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逸夏装傻:“什么话?她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怎么没说,她让小慎儿叫我大伯。”
沈逸夏好笑道:“那你说,不叫你大伯叫什么?你想让孩子叫你什么?”
沈逸春怔住。
他还没想好。
叫爹吧,这件事还没跟付小姐说,到时候她听到了,肯定会有想法,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叫大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当初说好了,自己只是没时间和精力,也不方便养孩子,这才寄养在二房的,可儿子还是自己的啊,怎么一下子变成二房的了呢?
沈逸夏笑了笑,认真道:“大哥,怎么对孩子,没有人逼你,你如何是你自己的事,但孩子无辜,孩子也最脆弱,你自小特别坚忍努力,就是想做给父亲看,想他看见你的成长和优秀,想他关注你,赞赏你,就因为,他不那么在意你,就因为,你的潜意识里,知道他并非亲生父亲,而你迫切渴望得到他的肯定,这些你,你吃了多少苦别人不清楚,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希望小慎儿走你的老路吗?”
沈逸春的脸顿时刷白,眼中浮现悲痛,良久才道:“你会慢待他吗?你会让他像我一样成长吗?”
沈逸夏好笑道:“我当然不会,我和阿秀都可以保证,会让小慎儿成长为一个热情乐观开朗又正直健康的人。”
“但若让他自小就只拿我和阿秀当叔婶待,而你才是他的父亲,他的注重点就会放在你身上,父子关系和叔侄关系可是隔着一大重。”
“我不会像他那样待小慎儿,绝不会
。”沈逸春很大声地吼道,似乎想告诉全世界,他不会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沈逸夏毫不留情面道:“可你从他进来到现在,可有抱过他,亲过他?甚至多看他两眼都不曾,大哥,你比父亲只会更甚!”
沈逸春踉跄着连退两步,苦笑道:“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与他的关系。”
沈逸秋不屑地冷哼一声:“大哥对父亲可不是这样,有主意得很,也不在意外人怎么看待,你我行我素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探监,明知这样做可能会给风雨飘摇中的英国公府带来什么样的危害,你仍在所不惜,对小慎儿这么小的稚子,你倒是拿不定主意了,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真是好笑,他又不是你的非婚子,更不是你与外室生的,他娘曾是你的结发元配,她犯过错,但儿子是你的,这双眼睛,这脸型,若说他不是你亲生,我不姓沈。”
沈逸春的脸更白了,大声道:“父亲于我有养育之恩,不论他落入何种境地,他都是我的父亲,从他收养我的那一天起,这个关系就存在了,我尽人子之责,去看望他,有何错?你和阿夏也都是他的儿子,你们不孝,要求我也一样吗?什么
道理?”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有些人,天生固执。
顾明秀道:“大哥说得很对,你并没有错,阿秋如何我管不了,阿夏他……该如何对待牢里的那位,我也管不了,但我不行,我父亲也生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