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道:“王妃不是不让您扯上王爷吗?那意思就是,不能打着理亲王或者长公主的牌子进去救人,否则传出去,对王爷和长公主还有王妃都不好,您说是吧。”
刘总管犹豫了。
董虎又道:“您看,您是便衣来的,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妖精,一见到您这样英武的将军进来,肯定会跟蜜蜂闻到花香一样往您身上扑,若遇见一两个熟人,岂不要坏了将军的名声?”
刘总管果然更加踟躇。
董虎道:“将军也不用为难,就在此处等着,小的进去把人赎回来,再一道回公主府交差可好?”
刘总管觉得可行,点头道:“好,你快去快回,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本将军,我定当给你把人带了来。”
董虎道了谢,拿着钱进去赎人了。
没隔多久,他果然带着一个女子出来,刘总管问过,那确实是董桃,便带着人一道回了公主府。
荆娘一见阿桃,喜得又是笑又是哭,带着阿桃过来给顾明秀行礼。
阿桃与顾明秀差不多年纪,也是大姑娘了,以前与顾明秀也是一同长大的,只是她一直在崔老太太屋里当差,没在顾明秀屋里。
阿桃
继承了荆娘和其丈夫相貌的优点,有湖湘儿女的灵秀之气。
崔老太太将她教得很好,进退有度,只是可能才被卖去青楼,所以还有点余悸未消,整个人还在抖着。
荆娘看着心疼,好生安慰了几句,顾明秀安慰道:“没事就好,还好阿虎知道要救你,你这个哥哥还真是……该罚。”
阿桃面露羞意道:“哥哥也是有苦衷的,王妃,您就别罚他了,他知道错了。”
荆娘很疼爱这对儿女,又因没有用心照料,所以对儿女都心怀有愧,顾明秀照顾荆娘的心情,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桃,你赶紧给老太太去一封信,报个平安,免得老太太担心,荆娘,你把虎子和阿桃领去桂树街的宅子吧,先让他们在宅子里住着,看虎子想当什么差,咱们再商量商量。”
阿桃脸色一变:“王妃,奴婢不去外头,奴婢好久没见娘亲了,想与她多住些日子。”
顾明秀道:“你看我,只想着怎么安置你们兄妹,没想到这一层,也行,你就在府里住段时日吧,至于董虎,我这里是内宅,你还是住到宅子里去吧,公主府里当差都是要定数,要报给
总管太监的,所以,你不能留在府里。”
董虎明显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行礼退下。
荆娘心疼一双儿女,好不容易团圆,又虚惊了一场,所以,着急带着他们下去用饭了。
结果,本该上午就去宅子里的董虎,不知怎么就跟刘总官混熟了,下午便与府里沐休的侍卫呆在一起,玩了几把牌九。
刘总官来禀报时,顾明秀无奈摇头:“他这恶习也不知何时能改,算了,反正只住一两天,由他吧,只是,你们侍卫玩牌九,一般玩多大的?”
刘总管道:“他们玩得小,也就几两银子的输赢。”
几两银子的输赢可不小了,二两银子能让京城的五口之家吃用一个月呢。
董虎才拿银子救回阿桃,怎么还有钱赌?
荆娘也不管吗?
这事,顾明秀暂时还不好说什么,毕竟董虎才来府里,而且玩一会儿就走,荆娘可能舍不得说他,自己若开口,荆娘还以为自己在嫌弃她的儿女。
到了傍晚,沈逸夏还没回来,同样,阿芙仍未找到,已经两天了。
顾明秀当真着急起来。
阿蓉更是急得眼圈一直都是红的,她与阿芙很小就一起来到
顾明秀身边,一起服侍同一个主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阿芙比阿蓉小几个月,很听阿蓉的话,两人一起当差很有默契,各有所长。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失踪了?
阿蓉道:“主子,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明秀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
阿蓉道:“奴婢觉得,阿芙的失踪,跟董虎有关。”
顾明秀道:“说话要人根据,让荆娘听见了可不好。”
阿蓉道:“奴婢自然知道,可奴婢这话,可不是胡乱猜测,凭空想象,总觉得事情有蹊跷,荆娘说董虎把银子全花了,才没法子向主子您求助,可他一回来,就有银子玩牌九,荆娘的月钱也不多,上个月还寄了一大笔钱给他……”
顾明秀道:“荆娘应该还有体已钱吧,儿子难得见面,让他开心一下也是有的。”
阿蓉道:“也太惯着他了,虎子就是被荆娘惯坏的,染上这恶习,荆娘不思教导,还纵容他。”
顾明秀道:“好啦,荆娘也不容易,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拉拔两个孩子长大,又要在我跟前当差,对自己孩子疏于管教也是无奈之举,可怜天下父母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