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不愿得罪人,希望几方都顾到,但往往越是如此,越是几方都不领情,威望也大大降低。
以至于后来姚国舅主帅时,他手下有部份人不听他号令,反而投向姚国舅。
北境王顶顶瞧不上英国公,却欣赏沈逸春,常说英国公养了个骁勇善战的儿子,英国公大部份功勋是靠这个儿子在战场上挣的。
而沈逸夏则不用说,他的才名早就在北楚传开,尤其他未成亲之前,爱游学,曾去国北楚,在北楚开讲堂,从而得到许多拥趸,便是北楚的公主也对他在颇为倾慕,若不是他身中奇蛊,外头传活不过二十五岁,那经番前和亲的就不是昭和郡主,而是公主殿下了。
更何况,沈逸夏不权有文名,又是药师谷首徒,会文会武双会医,相貌英俊又没成亲,北楚想嫁给他的不计其数,只可惜,他与沈逸春一样,都是英年早婚。
皇帝对英国公,是二十多年前就讨厌,但念在他是守边大将,又有英国公府百年积功,不好对他如何,也是后来,姚国舅想扳倒英国公,搜罗了他不少黑料,皇帝才下定决定弄翻他,可惜,没伤英国公几分,
却伤了福康和阿夏,皇帝也很懊恼,懊恼的同时更讨厌英国公,都是他的错,骗福康对他死心踏地,处处维护,害自己姐弟感情差点破裂成仇,还有阿夏……
唉,想到阿夏皇帝就心绞痛。
后悔,是真的后悔。
这么好的孩子,这么优秀的孩子。
全大梁,不,全九州大陆,十七岁便以文扬名,堪比大儒,武道,医道都是一等一的精湛,这么年轻这样的成就,仅此一人。
皇帝很骄傲。
难怪这么优秀,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李公公去了公主府,皇帝就在胡思乱想。
“皇帝……”太后见他出神,不悦道:“你有没有听哀家说话?”
皇帝道:“听了听了,只是……”
太后道:“哀家跟你说,阿夏想离京出去游学,你也别拦着。”
皇帝霍地站起来:“那怎么行?游什么学啊,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不呆在京城好好……”
这话好象没说服力啊。
带孩子是女人的事。
太后瞪着他。
皇帝道:“他可以等两个宝宝年纪大些了再去游学嘛,再说了,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阿夏去做呢。”
太后道:“你好象忘了,
他辞了所有的官爵。”
皇帝道:“辞了再封就是。”
太后道:“福康都与英国公和离了,你又封了沈逸春为世子,总不能把世子之位又拿回来还给阿夏吧。”
“世子之位是拿不回来了,不若……封为太子如何?”皇帝眼睛一亮道。
太后抬手就打:“你疯啦?”
皇帝回神:“母后怎么和阿姐一样,动不动就打朕,朕好歹也是个皇帝,不是小孩子了。”
太后道:“哀家差点被你吓死,不带这样吓人的,胡说八道。”
皇帝道:“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您想呀,一国之君,当然贤之居之,比起静王,您不觉得,阿夏更优秀,更有才华吗?”
太后道:“可阿夏姓沈,名不正言不顺。”
皇帝道:“改了就是,阿姐与英国公和离,阿夏便可随阿姐姓,这样他不也是咱冷家人了么?”
太后捂着胸呼吸急促:“你要气死哀家,你是存了心要气死哀家,你是怪小时候哀家待你不够好是吧,所以你要这样气哀家。”
皇帝忙道:“儿子也就想想,想想的事情,又不会当真,跟外人决对不会提的。”
太后道:“你敢提,这个
天都会翻了去,哀家可告诉你,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你消停点,让你阿姐过几天安生日子吧,还有阿夏,他与静王自小感情便好,你这话若传出去,知道会有多少明抢暗箭对住他吗?哀家看你是见不得他们母子好,想着良方折腾。”
皇帝有点泄气,让阿夏当皇帝有什么不好,皇帝巴不得现在就让沈逸夏即位,自己当太上皇,福康就是太后了,如此,名正言顺的住在后宫里享清福,天底下再没比这样更好的愿景了。
可还真的只能想想,连自个儿的娘太后反应都这么多,可想而知,臣子们,天下百姓们,还有那些儒家大学道夫子么……
算了,想想都头痛。
顾家,顾兰慧这几天都住在家里,没去自个的宅子住,到底是过年,还是要与父母一起才是嘛。
大哥顾炫晖也在家里放年假,儿子快一岁了,可爱得很,会伊伊呀呀说话,就是谁也不懂他在说啥。
顾兰慧关了铺子,一下子闲了,就常去金氏屋里逗小侄儿玩儿。
“姐是大年初一生的,还是双胞胎,龙凤胎,老天也太眷顾姐了,真是好命,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