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道:“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走?是去湖州陪老祖母吗?我同你一道去。”
顾兰慧嗔他:“傻子,上回去也就算了,只说是路上遇见的,为了安全护我回去,这次用什么名目?你又是我什么人?”
梁二公子:“我是你……”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怕唐突了佳人,黑曜石般的眼睛有烁烁勺华:“阿慧,你嫁给我好不好?如此,我就能明证言顺跟你去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但明明白白表达出来,还是第一次,这呆子,胆子小的很,又害羞,嘴也木讪,不知道哄人,只会默默地守着,默默地关怀着。
难得今天终于说出了口,顾兰慧的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别……别哭,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唐突你了?”他笨笨地捧住她的脸,眼神慌乱,不知所措。
顾兰慧摇头:“我是高兴。”
梁小公子愣住:“呃——”
顾兰慧拿手指戳他脑门:“呆子,你求婚,我能不高兴吗?”
如同被一万两银票砸中,梁二公子大喜:“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答应了?”
顾兰慧点头:“是啊,不知二公子几时登门?
我可告诉你,我虽是下堂之妇,但你也不能轻贱我,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不少不少,这辈子就娶你这么一个媳妇儿,不敢慢怠,我这就回去禀告父亲母亲还有兄嫂。”
一边说一边就把人往府拉。
顾兰慧拽住他:“你干嘛呀?这样子回去,你家人怎么说我?上赶着嫁人,都等不到天亮了吗?”
梁二公子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是了,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不是说在英国公府过年吗?这……还没天亮呢。”
顾兰慧道:“出事了,我姐夫和公主殿下都进了宫,快两个时辰了。”
梁二公子正色道:“怎么回事?”
顾兰慧便将英国公的事说了。
梁二公子道:“我常听父亲说,英国公忠心耿耿,精忠报国,怎么可能会叛国?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也不怕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以后谁还敢在边关为朝庭皇家卖命啊。”
顾兰慧捂住他的嘴:“我姐在那边呢,她想进宫,你有没有法子?”
“大哥不在府里,用过晚饭就被召进宫了,也是到现在还没回,嫂嫂倒是在的。”梁小公子思忖着。
梁大都统不在,其他人
能有什么法子?
况且,若皇帝铁了心要对付英国公,最好不要连累了梁家。
“那算了,我们再想办法吧,你且回去好好睡一觉,要天亮了,准备过年呢。”顾兰慧道。
“我有法子送你们进宫去。”梁二公子却道。
梁家在军中颇有威望,梁都统又是御林军首领,每年梁家大嫂都会在除夕那天做一大锅饺子,送进宫去犒劳当夜值班的御林军守卫。
“正好家里这会子正在煮饺子,你们同我嫂嫂一道进去。”
可顾明秀大着个肚子,怕是逃不过守卫的眼睛。
“大冬天的,多穿些,应该看不出来。”梁家大嫂顾兰慧见过,性情开朗又开明,手也巧,经她一装扮,顾明秀的肚子果然不是很现,姐妹二人扮成梁府的丫环婆子,坐着马车送饺子去宫里。
宫里的守卫自是认得梁二公子的,听说是送饺子来,大家有点意外:“不是得除夕晚上送么?怎么提前了?”
“今年的饺子馅好,全是白菜猪肉的,今天就是过年啦,你们一样也辛苦,先给你们尝尝。”梁二公子道。
“那就多谢夫人了。”那人高兴地打开门让人进去,顾明秀
与顾兰慧混在下人里,提着食篮,天没亮,灯光昏暗,果然没人发现。
因为有梁小公子护送,一路倒还顺利,梁家在御林军中深耕多年,军中的守卫将领基本都是梁都统的手下,就算感觉梁小公子走的路不对,他胡乱找个借口也就唬弄过去了。
到了慈宁宫外,顾明秀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顾兰慧仍穿着仆从衣服跟在身边,梁小公子则躲在暗处。
慈宁宫大门紧闭,顾明秀也不好敲门,怕引来守卫,好在里面有灯光。
宫门外,有颗积年老桃树,树枝斜斜地伸进了宫墙里,
顾明秀就要爬树,顾兰慧拦着:“不行,你怀着身孕呢,不能爬,摔着怎么办?”
“不会摔,我会武。”顾明秀道。
“会武也不行,我听老辈人说,怀了孩子就不能爬高,小孩子会脐带缠颈子的。”
“不管了,若相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他去了,还管什么孩子。”顾明秀一边说一边就要往树上爬。
门吱呀一声开了,竟是花嬷嬷。
一见是顾明秀,花嬷嬷三步两步过来拽住她就往宫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