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要本王为你解惑,真是好笑,你向父皇说,这盒子是在阿夏的住所找到的对吗?”
王守仁眼珠子乱转,点头道:“不错,难道不是吗?”
蜀王道:“不错,确实是这样,是在阿夏住所找到的,那你当时应该也看到了床头搭着的这件衣服对吧,在你看来,那也是阿夏的,而且正是行凶时所穿对吗?”
王守仁点头。
“父皇,列位臣工,他这话听着没错,实则错得离谱,就是在偷换概念,本王昨晚宿在英国公府,睡在阿夏家的客房里,不错,以前那间客房是主卧,但昭和住了一段时间,世子妃便将次卧改为主卧了,上卧便民了客房,本王住在客房里,这间袍子当然也在客房,本王身上的盒子,自然也在阿夏的住所客房里,如果在英国公府的,就该属于英国公府,那本王请问王大人,你一早闯进英国公府,站在阿夏家的客房里,是不是你也算得上是英国公府的东西,是阿夏的私人物品?既便阿夏把你处置了,杀了,也不算有罪对吧。”
这是什么神逻辑?
王守仁被绕得头晕,顾炫晖却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来,他一笑,忍得很辛苦的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笑起来,皇帝厌恶地瞪着王守仁,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按王大人的逻辑,儿臣才是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蜀王石破天惊地加了一句,让在众所有人全都震惊。
皇帝皱眉:“你怎么可能会杀皇后。”
蜀王道:“为何不可能?儿臣的母妃就是死在皇后娘娘的阴谋之下,臣也有杀人的理由。”
皇帝:“可你不会蛊术。”
蜀王拿起那质朴的铁盒子:“父皇是说,装在这盒子里的蛊虫吗?无需技巧,只把盒子打开,扔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即可,那些灰色的蛊虫密密麻麻,如一丝细烟一般从盒子里冒出,遇到人的肌肤就顺着毛礼钻进去,吸食皮肉。”
他的描述活灵活现,如同亲历一般,大家的脸色更加震惊,而皇帝则眼中冒火,怒道:“你也同静王一样,为了沈逸夏,不惜替他担罪?”
蜀王:“父王,这个案件,您是不是已经认定了是阿夏,除了阿夏,就算真凶站在面前,你也会否认对吧?”
皇帝愣住。
福康冷笑:“原来你这么恨我母子,想杀为可
不明明白白的杀?不敢吗?是了,你要当明君,要杀我儿子,当然要立个名目,要给他安个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皇帝:“朕没有,朕只是不相信,蜀王会是凶手。”
蜀王道:“儿臣当然不是凶手,但凶手更不可能是阿夏,他就在门外,早就投案自首了。”
皇帝惊道:“何人?带上殿来。”
太监将等在屋外的老宫嬷宣了进来。
当她抬头时,皇帝脸色又是一变:“你是……”
老宫嬷道:“多谢皇上还记得老奴,老奴是她春宫贵妃娘娘跟前的洒扫婆子。”
“你……是你杀了皇后?”皇帝问。
“回皇上话,确切地说,是皇后娘娘杀了自己。”面对皇帝,老宫嬷很淡定,没有下等奴才面圣时的心惊惶与恐惧,仿佛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什么意思?朕听不懂。”皇帝道。
嬷嬷道:“盒子里的蛊虫,原是皇后娘娘亲自准备的,贵妃娘娘并不懂蛊,多年前,老奴是皇后娘娘安插在长春宫的眼线,这个盒子,也是皇后娘娘交给老奴的,以备不时之需。”
皇帝:“不时之需是让你杀贵妃?”
嬷嬷:“不会是,可能是杀贵妃,可能杀旁的人用来陷害贵妃,反正是害人之用。”
金大人忍不住问道:“本官不明白,你既是皇后娘娘的眼线,为何会将此蛊用在皇后娘娘身上,杀了皇后?”
嬷嬷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大人问得好。老奴确实是皇后娘娘多年前安插在贵妃身边的眼线,但贵妃是什么人?精明得很,她从未相信老奴,老奴本是内侍,却被越在外院做洒扫,这倒无所谓,反正都是服侍人的活儿,但贵妃疑心极重,因为怀疑,所以,常打骂老奴。”
“如此说来,你杀皇后,并非为贵妃报仇。”金大人道。
嬷嬷道:“自然不是,贵妃娘娘的仇,当由蜀王去报,老奴哪能越俎代庖。”
王守仁道:“那你是为何要谋害皇后?”
“报恩!”嬷嬷道:“有一年,老奴被贵妃罚扫长春宫后面的茅房,冰天雪地,三天没有给饭吃,茅房外面全是冰,老奴跪在那铲冰,饥寒交迫,晕死过去,醒来时,躺在慈宁宫的偏院里,屋里烧了地龙,很暖和,老奴迷迷糊糊中,有人喂热热的粥,老奴活了过来,在慈宁
宫里养了三天,后来被送回了长春宫。”
“是太后娘娘救了你?”金大人问。
嬷嬷摇头:“慈宁宫的人并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