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已经是世子的人了,怀了世子的孩子……”顾兰慧哭得伤心伤意,跪下给顾知远磕了三个响头。
顾知远更难受了,想扶她起来,又想起她的恶心,狠声道:“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只想着自己个儿,要想着顾家的家声,明白吗?”
顾兰慧道:“女儿……今日走了,明日父亲该给女儿的嫁妆一定要送到国公府去,女儿在那边手头也宽裕些。”
这一次来,只带了顾明秀的嫁妆,顾兰慧的只带了些地契田契,首饰之类的只带了些常用的。
顾知远证住。
“爹,女儿已经够可怜了,您当初是想我高嫁的,如今我成为这个样子,也是您没履行诺言,女儿出了门就再难回来,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您真舍得女儿受苦吗?”
她哭得可怜,脖子和手臂上隐隐都有伤痕,还怀着孩子……
“你先过,该你的,不会少。”顾知远看了眼顾明秀道。
顾兰慧见好就收:“好,您可记得啊,不要忘了您还有个可怜的阿慧。”
顾兰慧走后,顾知远心情不好,先回望歇息,有同窗请顾炫晖出去聚
会,得知沈逸夏在,一同邀请被他以身体不适为油拒绝。
顾明秀有点拘束,二人只是有婚约,又没行大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荆娘和阿芙几个都在,可她还是不自在。
沈逸夏却悠然得很,二人就在廊下,他拿过阿蓉手里的蒲扇,坐在顾明秀身旁有一下没一下替她赶着蚊子扇着风。
荆娘端了瓜果来,顾明秀选了新鲜瓜果在家里备了些。
其中就有葡萄,顾明秀爱吃葡萄,又不爱吐籽,往往吃一颗全嚼着吃了,沈逸夏就在一旁剥葡萄皮,他剥一颗,顾明秀吃一颗,一开始顾明秀满腹心事,也未在意,有果子送到嘴边,张口就吃了,等吃了小半碟子才反应过来,是他在服侍自己,顿觉不好意思,也剥了颗递给他:“你也吃。”
沈逸夏塞回她嘴里:“我不能吃甜。”
胡说,那么多颗子糖是谁吃的?还有姜糖!
见她瞪大眼睛望着自己,面不改色地改口:“哦,是不能吃酸。”
可刚才两大颗酸得掉牙的李子是谁吃了?
“嗯,我就想看着你吃。”他很无辜道。
顾明秀越发脸红,夺过他中正要剥的葡萄:“我自己
吃。”
“听说酸儿辣女,你现在就这么爱吃酸,等将来我怎么判断是男是女呢?”沈逸夏也不强求,捏了块甜瓜斯文地吃着,慢不经心道。
一颗葡萄来不及嚼就直接吞下,顾明秀差点没噎死,又羞又臊地瞪他。
“慢点吃,你看,还是得我剥给你吃才行。”某人似乎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就祸首,无奈地替她擦着嘴,又拍背端水的说道。
顾明秀噎出眼泪水来,猛地起身:“我……我要歇息了。”
沈逸夏看看天:“这么早?月亮还没出来呢,从湖州回来,就想着与你一同看月亮,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吃茶赏月,多惬意呀。”
谁要同你赏月了?
顾明秀一把将他拉起:“爷,时候不早了,国公府的月亮一样好看。”
“看月的人不同,心情就不同,你也看见了,我那要一个家……”他黯然垂眸,长长的睫在脸上映出漂亮的影子,伤感地叹口气道。
是啊,那样的人家……
外头看着风光富贵,内里却是勾心斗角,兄弟姐妹没有盼他好的,怕是巴不得他早死了,世子之位另有人继承。
“那再坐会儿吧。”她的声音细
若蚊蝇。
沈逸夏一本正经地问:“你害羞了?”
顾明秀大臊:“谁害羞了。”
“那你为啥突然赶我走?不喜欢我?”
这个人能更直白些吗?
让她怎么回来?说不喜欢?凭白无故的为啥不喜欢?他那么好!
说喜欢?如何说得出口!
“对了,我又做了几罐姜糖,你要吃么?这次我加了柠檬汁,有点酸。”
“好啊。”他轻轻地笑。
顾明秀更臊得慌,转身跑进里屋。
她拿来糖,剥了糖纸,他顺着她的手张口吃了,薄唇不经意扫过她的指点,顾明秀如同触电,差点一掌推过去,考虑到某人的身体怕是受不住,这才忍下了,而那一触,让她又心疼,他连唇都是凉凉的,不是重疾在身,就是属蛇的,冷血动物。
“阿秀每次不好意思就会拿糖给我吃。”
顾明秀嗔他一眼,吃也堵不住他的嘴。
“真的很奇怪,怎么怀上的?”调情这种事情,在沈逸夏面前,顾明秀从来就没赢过,糖都不能让他转移注意力,只好扯别的话题。
“成了亲,洞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