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磊听出他的揶揄，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
他嘴角抽了抽，勉强笑着说：“不是的晏总，我年轻没什么见识。”
晏沉舟赞同点头：“也是，不然曹总现在就是国内电信巨擘，也用不着来求我了。”
曹磊：“……”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这么直接说出来，半点不给人面子，真的好吗？
压住心底的不悦，他扯着嘴角笑了下，神色里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晏总说的是，所以我现在想弥补年轻时的遗憾，跟晏总一起合作……”
“曹总！”晏沉舟淡淡打断他，“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就是无法弥补。”
曹磊脸上的笑意僵了两秒，讪笑着说：“晏总，只要您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是可以弥补的。”
晏沉舟一言不发看着他，直到曹磊脸色挂不住，他才淡淡点了下头。
“曹总说的是，不过曹总想跟我合作，得先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当年什么事？”曹磊眼神闪躲了一下，心虚都写在脸上。
“我父母车祸的事。”晏沉舟开门见山，目光锐利盯着他的反应。
曹磊脸色僵了僵，眼神下意识想躲开，又咬牙忍住没有移开视线。
“晏总，当年的事，我真的
不清楚。”
“既然曹总不清楚，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罢晏沉舟起身，作势要离开。
曹磊也忙不迭起身，拦住晏沉舟：“晏总您别着急，我们再好好聊聊，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晏沉舟一言不发看着他，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曹磊皱眉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晏总，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年令尊车祸的事，我确实知道一星半点。”
晏沉舟面无表情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曹磊赶忙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晏总，您先请坐，我们再慢慢聊。”
晏沉舟慢条斯理坐下，长腿交叠，好整以暇望着曹磊。
曹磊拿起酒瓶，拧开瓶盖，朝晏沉舟扬了扬：“晏总来一杯？”
晏沉舟抬手，谢绝他的好意。
曹磊也没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晏沉舟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等着曹磊主动开口。
曹磊连干两杯，又给自己添满一杯，端起来小口抿着。
“晏总，当年你父母出车祸时，我不在国内，知道的也不多……”
余光瞥见晏沉舟隐隐有些不耐烦，他赶忙改口：“不过在他们出车祸前半个月，我接到
了一个电话。”
晏沉舟心里敏锐察觉到这个电话不同寻常，面上却不动声色：“谁的电话？”
“我不清楚。”曹磊捏着酒杯，陷入沉思，“是一个女人的电话，她问我对玉璟轩的项目有没有兴趣。”
玉璟轩是金州最高档的饭店，也是十三年前，父亲亲自负责的项目。
后来父亲去世后，老爷子力排众议，把这个项目继续推进下去。
这些年，晏氏集团就是靠着玉璟轩，几次面临危机而能全身而退。
“曹总是对这个项目没兴趣，还是对方要的条件太高？”晏沉舟开门见山。
曹磊捏着酒杯的手一顿，清了清嗓子说：“我没跟她合作，虽然我和文俊哥没有真正合作过，但我还是很欣赏文俊哥这个人的，这种拆兄弟墙角的事，我自然不能做。”
晏沉舟：“对方提了什么条件？”
曹磊：“……她说只要文俊哥不在了，这个项目我自然就能接手。”
当年他急着想要证明自己，也对那个女人的提议有点心动。
不过回家和老爷子提了一嘴，被骂的狗血淋头。
他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只要打消这个念头。
过了半个月，他就听说晏文俊夫妇出车祸去世了。
“晏
总，你父母的车祸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参与……”
晏沉舟抬手，打断他的解释。
他早就调查过了，当然知道曹磊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了。”
“对方是什么人，曹总也不知道？”
曹磊摇摇头，见晏沉舟脸色又冷了几分，他心里莫名一颤。
“我想起来了，当时她给我打电话时，家里有狗叫。”
晏沉舟一言不发，不过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单是整个金州，养狗的就不计其数，根本无从下手。
曹磊也意识到什么，神色讪讪：“当时好像有人叫一一，不知道是不是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