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那人一起的，跟他一起的！！！”
惟初眼角余光看到他避苑里姑娘如蛇蝎一般，实在是好笑，难道这将军府上就没给这小子准备些暖床丫鬟之类的。
待入得房间后，二人一落座，老鸨就出现了。
此时的老鸨惟初还不认识，其实今天过来这里也是想起一桩旧事。当时惟初一开始寻死觅活不成，到后来只得慢慢适应环境，结果后面听这苑里的人说起过，几年前苑里着过一场火，死了不少人。
“那一年可真是惨喏！先是天儿冷得要了不少人的命，这院子里的姑娘生计也艰难许多，别看平日里迎来送往，但谁又能给谁真心？”
“后来，一场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咱们这儿名字虽然没变，但实则里子全都换了！”
火，对惟初来说，就是一个很好掩盖痕迹的手段。所以，从直觉来说，这里应该会有值得让人灭口的原因。
“两位官人——今日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吧！哎呀，两位官人可也是慕名而来的？”
看惟初只盯着这精明能干的妈妈发呆，赵昭只得顶上，“慕名？谁的名？”
那妈妈看上去似年约三旬左右，体态圆润，但一张脸倒是方正，尤其一对高颧骨配上一张红艳艳的嘴，即便不了解，也让人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此人定是个爽利、利落人儿。
此时，她有些意外还有人不知道，“二位竟然不知道？今晚是我们淮烟姑娘首次登台之日啊！”
看二人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之人却没什么为难的，“淮烟姑娘九岁就到我们这里了，如今刚好学艺八年过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最厉害的还当属一身柔弱无骨的身姿！”
说话间好像无数人拜倒在淮烟裙下一样，“不瞒二位！平日里淮烟姑娘排练之时都有一些人慕名而来，可是啊！只能远远观上一眼！”
惟初大概知道，这就是为了营造「奇货可居」的氛围，所以早早把名声打出去。而且，一般院子里像淮烟这样的女孩儿应该至少不下一手之数，他们从小就被培养，衣食住行用度皆有定数，一些年过去后，总有能成才之人。
成才之人，就是下一个头牌了。
这样知根知底、从小培养的姑娘，一般都会被苑里拿捏，也不怕翻出浪花去。一些年岁大些才到楼里的，一般不会受重视，除非说天资异于常人的，才会破格以待。
赵昭呆呆地问了一句，“多远？”
一句话问蒙了在场的几人，那老鸨有些不知所以，“官人问的什么？”
赵昭没意识到不对，“刚不是说只能远远观上一眼嘛！我想知道多远？”
老鸨大概第一次见到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一时竟是有些语塞，这是为了说明只能远远看淮烟的，谁认真量过多远啊！
好在另一位官人给自己递了台阶，“敢问这位妈妈，淮烟姑娘如今定是不见客了，可还有其他姑娘，您给推荐一二？”
老鸨顿时顺着台阶下来了，“别叫我妈妈，老主顾都会称呼我一句晚娘，二位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我。不知官人是想听曲儿、还是赏舞、抑或是单纯解闷儿的？”
“伶俐的就成，我们兄弟二人平日家中管的甚是严厉，今日难得出来，就想解解闷子！”
晚娘这么多年自也不是白混的，说话听音儿颇有一番章法，“一看二位官人家境就不俗。等我一下，定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待他出去后，赵昭颇为不满，“为何来这种地方？你不觉得，这里很——”
想了半天，形容不出来，只得说一句，“不成体统。”
惟初淡淡一哂，“委屈你了，那还跟着干嘛？出去啊！”
要说人的际遇还真是，倘若上辈子认识赵昭，估计隔着一里地他都会嫌自己脏了，更别提和自己同门。
不过，也不怪世人偏见，毕竟自己当初刚进到这里也是寻死觅活，说到底不也是觉得下贱吗？
赵昭像猴子一样坐不住，动来动去。很快两位姑娘出现，他更是坐立难安起来。
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跟姑娘距离这般近过。
但陆惟初那臭丫头却自在得很，自斟自饮起来，还吩咐她们俩唱首拿手的曲子听听。
“休怪我……郎君……”
这楼里的曲子，自然都是带这些特殊意味的，但不得不说这两位姑娘唱得颇为动听、吹拉弹唱自有一番趣味。
“好！！——”光是鼓掌还不够，惟初拿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过来陪我们俩说说话，刚好你们也可以歇歇。”
两个小姑娘其实看着实际年龄和惟初差不多大，偏偏惟初一派进惯风月场的浪荡小白脸的样子，对比起来，陪他可要比陪一些脑满肠肥能做自己爹爹之人好多了！
于是，二人围着惟初一边一个，倒是没有愿意过去赵昭那边的。
苑子里就没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