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程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淘金热初期,寻找黄金就如同从婴儿手中拿走糖果般易如反掌,但现在随着黄金储量的逐渐减少,这种工作越来越需要极其细致的步骤以及更多的投资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这些淘金者不仅仅有齐国人,北明、秦国、吕宋、卫国、英格兰、西班牙、法国、德意志等国家和地区的人们也纷纷来到这里。仅绍宁十五年,就有大约六万人涌入暄州,其中约有两万人来自其他国家。
齐国的淘金者认为来自其他国家的淘金者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黄金。抢劫、杀戮、袭击、对峙……,各种暴力活动在整个金矿区层出不穷,一度引发了广丰地区的巨大混乱。
为了遏制外来者淘金,暄州总督区遂于泰平元年(1705年),宣布实施异国采矿税,凡是从事黄金开采的外国淘金者(受雇于国内采矿商社的除外),每月必须向总督府缴纳十元金圆劵,或者等值的黄金。
人们在暄州淘金热中致富手段各有不同,有的光明正大,有的卑鄙拙劣,但无论如何,最大的赢家之一是暄州总督区。
在淘金热开始之前,暄州只不过一个距离汉洲本土太过遥远的荒僻领地,是帝国彰显领土广阔的象征,人烟稀少,希望渺茫,无数被送到该地的移民和流放犯人,无不为未知的命运而惶然无措。
开荒、伐木、捕鱼,一切都是那么的单调而原始。
但黄金的出现和淘金热带来的汹涌人流,使得暄州在很短时间里突然爆发巨大生机。人口规模从不到两万人,在短短数年间,骤增至十余万人,喧嚣一时。
尽管暄州从黄金的发现中获益匪浅,但真正得益的却是怀远城。绍宁十三年,当黄金刚刚发现时,该城大约只有两千四百多居民。刚开始,黄金的发现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帮助,甚至是场厄运--事实上,人们为了淘金寻找发财梦而纷纷离开这里,使得这座城市瞬间变成一座空城。
但是,后来它又迅速兴起,发展成为一个繁荣城市。随着众多淘金者和商人的到来,当地居民的数量在绍宁十六年便激增至三万人,成为殷洲大陆西海岸最大的城市。
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移民的需求,新的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旅社、酒楼、技馆、茶馆、车马店,以及诸多工厂和商社。
繁荣的城市、旺盛的需求、富足的财政,怀远的基础设施很快得到改善,城市街道、下水管网、整齐划一的居民公寓楼,尤其是开通了前往汉洲本土及琉球的定期航线,使得该地区与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和频繁。
蓬勃发展的不仅是基础设施,暄州还兴建了若干道路、市政广场、寺庙道观、学校、图书馆等。为了满足更多新移民的需求,农业也开始大规模发展。
事实上,对许多人来说,农业才是淘金热的真正宝藏。那些获得了海量财富的淘金者们,对各种价格高昂的食物,几乎无感,在采购的时候非常慷慨地支付大笔金银。
随着黄金供应慢慢减少,那些把时间和金钱投入到农业生产的人们开始从来到暄州并留下来的淘金者身上大获其利。
当然,得利的还有齐国本土及内阁政府。粗略估算,在淘金热的最初五年,有超过二十万人(淘金热后,大部分人又携带着财富返回家乡)来到暄州寻找黄金,总计开采出约三百六十吨黄金,价值约四千八百万元(以齐国1688年开始实行的金本位制计,一元金圆券等于75克纯金),其中绝大多数都流入至汉洲本土,成为齐国所积累的诸多财富之一。
不幸的是,一些人的成功靠的是把其他人踩在脚下,或者牺牲公共的利益。在淘金热中,两个方面深受其害--环境和土著。
由于黄金越来越难找,采挖黄金的手段和方法也变得更具破坏性,这或许对暄州的地理环境造成了持久性的影响。
淘金者们最初使用平底锅采挖黄金,但随着寻找黄金的难度加大,他们开始建造大型挖泥船在河流和小溪采掘;使用炸药炸开山坡,令金子暴露出来。几乎每个矿井都是通过爆破大量岩石建成的。
从汉洲本土流传过来的水力采矿对这片土地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破坏。这种方法是用蒸汽机加压,形成高压水,将其喷射到砾石层上,把碎石和里面的金子冲到洗矿槽,让金子在底部沉淀。
这种方法的问题是,它会导致诸如砾石、淤泥和金属等污染物流入河流和小溪,堵塞附近的水道,损害暄州谷地(今中央谷地)的农业生产。
除了实际采矿过程中造成的破坏之外,为了维持采矿活动而采取的措施同样具有破坏性。比如,几家大型采矿商社为了满足干旱月份的用水需求,矿场会建造拦河大坝,改变河流的流向。再比如,为了建造人工运河系统(用于设备、日常物资及黄金的运输)和维持矿场锅炉的运行,要砍伐大量的森林作为燃料--为了节约成本,矿场往往会拒绝花钱从惠宁(今温哥华岛)采购煤炭。
尽管这些地理环境遭到较为严重的破坏,但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