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堵矮墙后,浔文倩三人正焦急的盯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眼见唐魁重伤在地,浔文倩几欲冲出去帮忙,却被黎云死死拖住。
“浔女将,我们之中,就你还有还手之力了,断不可冲动。”
“可是。。。”
浔文倩正欲开口,梁阳雨馨握着她的手,沉声交待
“如果我们被抓,你一定要逃出去,绝不能让北乌得逞。”
见对方面色有些沉重,梁阳雨馨看向场间正在与二人缠斗的白玉庭,以及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郑先生。
“家师似乎有些麻烦了,那二人怎忽然如此迅猛?”
“应该是用了某些异法,观其身法似乎快了许多。”
黎云虽然身在其中,但依旧看不明白,略一迟疑,询问道
“浔女将,这修行究竟是何物?看他们的动作与寻常武师并无不同,但又威力无比,听闻强者动则山峦震颤,静则江河分流,真有那般神乎?”
“这我也说不上来,夫子曾说世间万物皆可修行,除了一些高深道术法门,最终不过是看个人领悟罢了。”
说着,浔文倩眼中满是尊敬
“至于那些‘传闻’,我们武院祖师百年前就曾指断沧海,剑引星辰。”
闻言,黎云满脸惊愕。许是好为人师,浔女将又提了一些
“境界由低到高,共计十五层,分别是下七境:剔骨,观心,乾元,水月,虚弥,金睛,阎罗”
她顿了顿继续道
“阎罗境被视为分水岭,所谓一入阎罗界域开,入阎罗便跨过了那道门槛。之后便是中五境:酆狱,搬山,填海,问天,天相,以及传说中的上三境之一天命。”
“这么一看,那岂不是大多数将领都不是当世强者一合之敌,而且这才十三种啊。”
“这便是我们梁阳要拉拢当世高人的原因,也是你们清辉夜凝的价值所在,如果没有此物,即便跨过那道门槛,修行之途依旧长夜漫漫路迢迢。”
梁阳雨馨淡淡道
“而且天命几近传说,至于另外两种,家师直言只存圣院藏书之上。其名为,梵古和归一。浔女将,我没说错吧。”
“不错,莫非白前辈也曾去过武院修行?”
“都是陈年旧事罢了。”
听闻此言,袖中,陈也眉头微凝。
“哦,谁是圣院的?那老头吗?武院还有这么老的学生?”
平淡话语仿佛一声炸雷,三人只觉耳畔嗡嗡作响,脑后传来阵阵严寒。
“快跑!”
浔文倩话音未落,转身一拳轰出,然而拳停半空,再难寸进。
郑先生瞥了一眼那停在胸前三寸的胭脂秀拳
“老夫还以为东浔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呢?听国师说还带着银屏军,就你这境界,也难怪会退守三十里。”
看着对方满是戏谑的眼神,浔文倩怒上心头,鞭腿带起一道劲风朝对方面门呼啸而去。
下一秒,黎云只觉一道身影从眼前倒飞出去,轰隆一声巨响,矮墙四分五裂,烟尘扑鼻而来。
郑先生满脸嫌弃的拍了拍手,一口真气又将黎云吹的天旋地转,随即微笑着朝梁阳雨馨慢慢走近。
“阁下想必知道小女的身份吧。”
梁阳雨馨缓缓后退,淡定说道
“不知北乌许了阁下什么好处,小女说不定能给您带来更多价值。”
“梁阳人果然到哪都喜欢谈交易。”
“我一向主张世间万物皆可定价,而我这条命应该比乌良秀值钱。”
闻言,郑先生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向对方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给我所需之物,万一我要当梁阳皇帝呢?”
“若前辈能杀了我那皇兄,自然有资格去坐那椅子,但那椅子死气沉沉,只怕不是那么好坐。”
“哈哈哈,三公主说笑了,我这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若是其他事情,您回个价码我说不定就把雇主杀了。但这次,只能算您运气不好了。”
说着,郑先生手作弹指,他温和的看着那微微颤抖,但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影,冷漠的放开了中指。
一声轻响过后,微风拂过,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鼻尖隐有湿润,预想中的寒冷和痛苦并未到来,梁阳雨馨不解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浑身脏乱的浔文倩张开双手如静立的雕像,鲜血染红了她的胸膛,低垂的眼帘中是随渐渐失神的不甘和绝望。
梁阳雨馨慌忙抱住对方,眼中满是震惊。
她手足无措,却又毫无办法,鲜红渗透了指缝,然而悲痛却没有给予片刻喘息,因为郑先生再一次放开了中指。
忽然,浩渺青芒一闪而过,那道无形指意瞬间消散在漫天剑气之中。
郑先生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