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骄阳带着一丝倦意撩拨着来往的行人。二蛋子打了个哈欠,扣了扣头皮,拢了拢身子,将残缺的破碗用脚往身边扒拉的近点儿,便靠在大杨树下,沉沉睡去。
许是梦见了街口的烧鸡,他咂巴了几下嘴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路过的行人若是心善,偶尔丢下一两个铜钱,他便立刻惊醒,揣进怀里,连声道谢。待人走远,又继续闭上眼做那快活美梦。
但此刻,城主府内却是一片肃静,在听完图乌的自述之后,黎云遗憾地发现这个人证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首先,图乌在北乌名义上已经算是个死人,就算将原本的身份公之于众,也是空口无凭。
而且他现在实际的身份算是银屏军的一员。真要当场对峙起来,很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次,图乌一直是单线对接,没有任何直接其他证据能表明此次行动就是国师下令。而那接头人秦头领,老瞎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就留一个活口了。
至于世人皆知的那些流言,更不能当做直接证言了。
听完黎云的分析,众人面沉如水,唐魁愤然起身,怒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在这等着他阴谋得逞?”
“大人,若是有证物能证明我是北乌军中之人就可以了吗?”
图乌小心询问道
“至少可以将矛头对准他们。”
“瞎子叔,我受伤换下的血衣还在吗?”
“血衣有何用?”
黎云问道。
“大人,我们的夜行衣上绘有特殊的暗纹,打斗之时,一旦有真气附着其上,便会显现出独一无二的北乌军旗印记,是为了在行动中避免误伤自己人用的。”
图乌缓缓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老人家您可有留下?”
黎云转身问道
“回大人,那堆衣物确实还在角落堆着。”
闻言,黎青沉声说道
“黎云!”
“在下明白。”
待几人匆匆出门而去,唐魁起身来到白玉庭这边,轻声道
“本王刚才险些失礼。”
“不过王爷您能自己冷静下来,也算难能可贵”
“这么说,白先生当时没有出手?”
“老夫可不敢贸然出手,万一惊扰王爷可不好了。”
“哈哈,白先生说笑了。”
“先生,你们二位在谈什么呢?”
梁阳雨馨起身问道
“本王在想待会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先生,其实学生也挺感兴趣的。之前听闻世间那变幻之术非常神奇,不如,先生带学生去开开眼。”
梁阳雨馨掩面轻笑
“公主既然有此想法,老夫莫敢不从。不过老夫倒觉得这等小术难登大雅之堂。”
东浔小屋内,陈也依旧抱着地图埋头苦思。浔文倩坐在床上,看着陈也圆润的绿屁股,从枕头边拿出一个小铃铛扔了过去
“哎哟”
陈也吃痛,挠着脑袋,回头叫道
“你个女娃娃,没看到老头子我正忙着呢吗?”
“前辈,你都在我这看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还裹着地图睡的跟死猪一样,现在倒是忙起来了。”
“你。。。我没工夫和你吵。”
陈也说完,正要继续思考,门外却响起了黎云的声音
“浔女将,在下有急事相告。”
“看来黎先生比前辈有用啊。”
浔文倩翻了个白眼,促狭道,随即招呼黎云进屋。
只见黎云拿着一个破旧布袋,进屋拱手道
“前辈,浔女将,我们已经找到刺客和部分物证了。”
黎云说着,将血衣展示出来,又将白天图乌的供词挑重点叙述了一遍。
闻言,浔文倩激动不已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出发去找那奸人。我一定要将那北蛮子碎尸万段。”
浔文倩说着掀开被子,拿上轻甲,就要往屋外冲去。
“等等。”
陈也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喝住浔文倩,转头看向黎云道
“黎云,那东浔女官呢?他没有提及一点关于女官案件的情况吗?”
“图乌的确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东浔女官的线索,可能是忘记提及了吧,前辈。”
陈也用一个倒扣的茶杯当椅子,坐在上面沉思着,他大脑飞速运转,两道豆豆眉都快挤成一条线了。
“前辈,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理由刻意逃避啊,就好像一个连环杀人犯,在他面前摆了十具尸体,但他却只提九个死法。除非。。。”
“除非?”
黎云和浔文倩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