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周珩勾起唇角,笑的贱兮兮的,“小爷我不学无术,孤陋寡闻,远不及官居一品的侯爷学识渊博,要是有说错的地方,还望侯爷不吝赐教。”
“……”
江远安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兴师问罪的气势,此时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周珩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他再清楚不过,根本无话反驳。
气氛诡异寂静之时,江婉泠朝周珩走了两步,冷笑着开口。
“我与三皇子两情相悦,小公爷骂我不知廉耻,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与江姝柠暗通款曲,巫山云雨又该骂什么?!”
轰——
这句话就像是往人群里扔下了一颗炸弹。
宴会顿时乱做一团,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姝柠和小公爷暗通款曲,巫山云雨?
那摄政王殿下岂不是被戴绿帽子?!
他们悄悄看了眼萧承渊。
果然,摄政王殿下的脸色十分难看,隔大老远的距离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是他最近太过仁慈了吗?竟敢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王妃!
“血口喷人!我与毒丫头之间清清白白!”
周珩气炸了,手指着江婉泠,要不是他爹拦着,他非要掐死
这个女人!
“小公爷方才不还客客气气地喊江小姐,怎么突然变了称呼?毒丫头……喊的真是亲昵,这都说漏嘴了,小公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婉泠躲在江远安的身后,挑衅地看着周珩。
销魂散是天下最烈的春药,要是不找男人解毒,只能爆体而亡。
江姝柠能活着从乱葬岗回来,一定是和野男人睡过了。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江婉泠不知道,也无从追查。
她一直想借着这件事让江姝柠身败名裂,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只能一忍再忍。
今日周珩主动送上了门,她正好可以顺势而为,让大家都知道江姝柠是一双破鞋。
玷污皇家颜面,给摄政王殿下戴绿帽,一下子得罪了大晟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这个贱人这次死必死无疑!
江婉泠得意之时,对面一道身影疾速逼近。
她瞳孔放大,不知该作何反应。
“萧承渊,你快给朕住手!”
皇上起身惊呼,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江婉泠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高空重重坠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啊——”
胆小的家眷失声尖叫,纷纷别过
脸不敢去看。
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砸断敲碎,汹涌的疼痛席卷而来,江婉泠眼神游离,近乎昏厥。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张嘴却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萧承渊把江姝柠拉到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宛如睥睨卑微的蝼蚁一般。
“摄政王王妃身份尊贵,哪轮到你说三道四,乱嚼舌根,当本王是死的么?!”
江姝柠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
他挡在她面前,就像是专门搭建了一个独属于她的小天地。
她躲在这里,得他庇护。
自此,所有的风雨都和她无关。
江姝柠心里有暖流划过,眼角有一抹淡淡的湿润。
“泠儿!”
薛兰跪在江婉泠的身边,哭的撕心裂肺,跟哭丧似的。
“血……她的下面流血了!”
一位千金小姐眼尖,看见了江婉泠双腿间的血迹。
在场的夫人大部分都是生育过的,一看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怎么看着像是小产了……”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萧云霆震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
他跑过来,把江婉泠抱在怀里,“太
医,快传太医!”
好好的寿宴如今见了血,太后沉着脸,觉得十分晦气。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不可能作壁上观。
她先是安抚了太后,然后让萧云霆把江婉泠带到偏殿诊治。
宫人掂着水桶,拿着抹布,没一会儿就把地面擦的干干净净。
只有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太后的寿宴仍要照常进行,皇上看了眼下面站着的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朕来!”
江姝柠看了眼萧承渊,多少有些担心。
她亲眼看见过江婉泠自荐枕席,怀孕也实属正常,不会是故意栽赃陷害他们。
毕竟是第一个孙子辈,皇上那关怕是不好过。
萧承渊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