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我便让二哥帮我去查查,为何这个宝衣国的白凤溪要如此针对我。首先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就连宫宴那天她也不在,明明知道我跟赫连铎之间的赌约还要在赛场上出言挑衅,若说只是因为觉得我看不起她这理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又或者西南边陲的姑娘天生就是这种性格?不知道,或许我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与我年龄相仿的贵族小姐或是郡主,要么待字闺中,要么已经嫁做人妇,就像巧月那般,温婉贤淑,小鸟依人。再看我呢,从小酷爱学武,每天最少也要保证早晚各两个时辰的练习,再加上现在修习内功心法,更是动不动就闭关,好在没把自己练得五大三粗,这已经是我对自己还是个女人这件事保留的最后一点自觉了。
后面的比试也有一些有趣的地方,在我刚坐下不久,上场了一位密宗佛国的和尚。这僧人上身赤裸,下身穿着土黄色的僧裤,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只见他右手提了一条八棱镔铁棍,上场之后一手握住铁棍一端,抬臂将铁棍平举,说道:“贫僧此棍通体镔铁打制,重六十三斤,每日练棍之前师父都让我如此握棍平举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施主要不要试试?若是觉得不行我劝施主还是退场的好,贫僧棍力刚猛,悟性却极差,至今未达物我合一之境,所以恐会伤到施主。”对方也是武术世家的子弟,见过世面,深知这手握六十余斤的铁棍平举需要多大的力气。既然明白自己没有胜算,倒也干脆利落,直接抱拳认输走下擂台。
“宁儿觉得如何?”二哥在我身边,看到对方直接认输便回头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
“很好,双方都很好。”
“不战而退,我以为你会看不起这个人。”二哥笑笑,说道。
“当然要分事情,换做是我,或许会有不甘,但是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因为这是对的。在这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当世无敌,就算练到了神图又如何?面对陷阱暗算可以躲,铁骑冲杀也可以吗?若是对上那二仙山里的几十门火炮呢?面对自知不可敌的对手,体面离场避免受伤有什么问题?况且对方非常礼貌,上来就将实力展示出来,并没有丝毫冒犯于你,若是此时明知不敌还要硬上,不仅瞎,而且蠢。”
“听见你这么说我突然放心了很多。”二哥脸上的笑容越发欠揍了。
我没有接茬,只是狠狠白了他一眼。看见巧月坐在大哥身旁偷偷的笑我俩,我便直接起身坐到她边上:“我来陪你一会!”巧月也不拆穿我,只是拉过我的手笑着跟我一起看接下来的比试。
白马寺后山。
就在所有人都在正殿观看比武大会的时候,赫连铎却偏偏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时不时的走走停停,仿佛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我吗?”一个神秘的黑影在树后出现,听声音沙哑的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
“你果然来了。”
“可汗的金鹰令都到了,我怎敢不听从调遣。”
“帮我做件事。”
“杀了项宁?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知道!”赫连铎连忙打断神秘人,“别杀,我身上有一种药,我留给你,你找机会让她吃下去就行,吃了这种药,一个月之内四肢酸软无力,动不了半点武力。切记,仅此而已,千万别伤了她。”
“你真要娶她?”神秘人略带嘲讽的说:“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边关之外的三千玄甲军就是被她偷偷弄出来的背水营精锐吧。”
“我当然知道,这并不算什么秘密,她这么做恰恰说明幽王府信不过大雍朝堂,所以,我想试试。”
“随你吧,别后悔。”
树后的人影不再说话,赫连铎也很识趣的没有多言,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轻轻放在脚下的青石板上。随后便转身离去。过了片刻,树后走出一个人,面容白净,身形瘦弱,身上穿着大内太监的官衣,一双丹凤眼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走到石板路上,轻轻捡起赫连铎留下的那包药粉,转身离去。
比武大会的擂台上,赫连铎手下的高大男子对上了一个来自阗国的武者,阗国位于西域,是大雍王朝西域八个附属国之一。显然金庭的高大男子没有料到整个来自西域小国的对手竟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的实力,身法诡异形若鬼魅,用的是一柄细的夸张的剑。剑身只有大概手指那么宽,薄如蝉翼,配合使用者诡谲的身法,根本无法判断这剑会从何处刺来。高大男子虽然极力闪躲抵抗,最后还是没有挺住,浑身上下都是细小的伤口。若不是比赛规定不可以伤人性命,恐怕他早就死了好多次了。
“真没想到,阗国竟然有这种高手。”二哥摸了摸下巴,问我:“你能不能看清他的剑?”
“做不到,他的剑太快了,就算看见了,也来不及作出反应。”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赢我。”
正当我起身想要离开座位出去走走的时候,身后刚好过来一位宫人,问道:“公主是要回府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安排马车,或者换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