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纨绔遇见纨绔,势力差距明显过大时,他们绝不会有亮剑精神。
可能大公子是唯一的例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欺负过。
傅俊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让道,刘公子纵马从他身边而过。
“小子,晋阳是什么地方?不守规矩谁也不行!”
傅俊没吭声,盯着刘公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十余名壮汉没有想象中的吆五喝六,甚至还会主动给老百姓让行。
看着傅俊面上的讶然,王都头见惯不怪,写了一片竹简递了过去。
“这位是益州牧刘大人的公子,就是他也要守晋阳的规矩,以后行事悠着点。这片地头,有身份的世家公子多了去了。”
“益州牧刘大人?”傅俊暗暗吃惊,幸亏自己见机的快。
见王都头要走,他想起一事便问:“都头,刘公子只能排第三,第二是谁?”
都头还没回答,一旁的衙役接话道:“不会吧傅公子,你没听说过西河孟尝?”
“西河孟尝?”傅俊眉头一皱,随即了然,怎么会把他给忘了。
正在想着,道路那头忽然喧闹起来,招呼声不断,所有言语皆恭敬十足。
“二公子好,二公子早得
贵子……”
“二公子这鸟儿太神奇了,啊,它还会说话?”
“什么鸟儿?这叫鹦鹉,本公子用心调教,自然会说话。”
声音响起,路上的行人车马纷纷向两旁让去,傅俊随着人群投去了目光。
一袭儒衫,洗的有些泛白,厚底布鞋,青色方巾,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目光落在那个鸟笼上,傅俊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名贵之极的楠木,还有宝石点缀其上,有红有绿,流光溢彩。栓着鹦鹉右足的细线散发金光,傅俊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纯金的,还是高手匠人打造。
就这个鸟笼,天下间你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与那人的打扮极不相衬。
面容白皙,口方鼻直,年青人的长相不算英俊,但隐隐间就透着大气。那种大气绝不是靠衣着金银衬托,而是属于他本身的气质。
傅俊立刻知道此人是谁了,方才刘刺史的公子行走闹市都颇小心,而他,不但众人让道,且从那些路人眼中还能看出尊敬之色……
如此的人物在晋阳不会有第三个,大公子现在为国讨贼,那么……
“二公子,今日怎生不坐逍遥车?”
“哈哈哈,我与大哥约定,待他讨贼凯
旋而归,叙要减去二十斤!”
“不愧是二公子,为国减重,足见诚心,大公子定然所向无敌。”
“为国减重?”傅俊听得嘴角都抽了一下,还有这说法。
“董卓逆贼,当年在洛阳叙便见过,怎会是我大哥对手。”
“对对对,这世上若说相交满天下,谁能与二公子相提并论?”
儒衫公子缓步从傅俊身边路过,后者是一脸的羡慕之色。西河张家,二公子张叙张言之,如今被称为西河孟尝,那是“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此时刘公子听见声音也绕了回来,离着很远便下马相迎。
“言之,巧了不是,我也正往清风楼去呢。”刘公子笑容满面。
“季玉兄,今日之事事关公义将军,你我可得竭尽全力。”张叙笑道。
“那是自然,悦之兄不在,一切自然言之说了算。”
张叙摆摆手:“那得嫂夫人说了算,你我兄弟,就是去打个前站。”
看了看对面的穿戴,张叙又道:“季玉兄,如此不够低调,得换一下。”
“知道,我带了南山书院的服饰。”刘公子了然道。
二人说着话渐行渐远,傅俊听了却是若有所思,低调?果然不俗。
晋阳集市,每次开启都能吸引四方客似云来,但却是次序井然,很少会有什么混乱发生。更别说仗势欺人,或是欺行霸市之举。
本地官府的得力自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还是大公子的一句话。
“晋阳百姓,只有本公子可以欺负,其余的?本公子打不烂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足以令四方纨绔噤若寒蝉,谁敢承受叶欢的怒火?
当然,铁面无私的王都头敢拉大公子下马,自然也是另类的“割发代首”。
离开喧嚣富足的晋阳,回到汜水关下,则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场景。
曹操到后,三人依旧以孙坚为首,强攻雄关,双方士卒全力拼杀,血战竟日不断。数日下来,关城城楼之下的城墙都变成了赭红色,足见此战惨烈。
又过数日,联军大军齐至,前将军叶欢亲自到了阵前。
大公子没有喧宾夺主,在伤兵营中忙了数个时辰之后,他才有空往前线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