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眼前的这座城的,你觉得这整座城上万百姓中,如今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风光的眉头忍不住的一挑,他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起来,然后很快,他的眼角余光就扫到了李绚的身上,眉头一挑,瞬间想起了什么,两个字直接脱口而出:“是信徒。”
“没错,是信徒。”李绚点点头,看向兰溪县城,轻声说道:“天阴教在兰溪的根基就是那些信徒,以当年的睦州移民作为核心,然后本地的穷苦人家作为附庸,团结其他人家家中的浅信信徒,扩张吸引更多的信徒,形成一股合力,这才是天阴教在兰溪最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李绚面色严肃起来:“这些人,也才是我等在兰溪最大障碍;这样的人在兰溪,起码有数千人之多,再加上他们的家人,亲朋,他们裹挟起来的人几乎占据了整个兰溪县城所有的人口……难道我们真的要为了一座城池,杀光整个兰溪县,上万人吗?”
兰溪是中等县,四千多户的人口,男女老少,妇女老弱,上万人之多。
然而,不管是隋末,还是更早的三国时期,对于这些被裹挟的人,向来只有一种处置方法。
那就是杀。
“本王并非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如今在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求活的机会。”李绚叹息一声,摆摆手,说道:“去办吧。”
“下官遵令。”冯华,王勤立刻拱手,然后转身去安排军械转运。
王勃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以他对李绚的了解,或许刚才说的那些,的确是李绚心中的真实想法,但仅仅是真实想法之一。
李绚真正在做的,还是老一套。
他要让这些百姓再度背叛天阴教,而且再没有再度投降天阴教的可能。
杀人诛心。
正是他们这位南昌王最擅长的。
……
“踏踏踏”两匹战马从北方紧贴着兰溪的城墙,快速的朝着官船所在的方向急速而来。
中间路过押运军械的大队,马蹄踏起巨大的尘土,落在大车上,但马速却一定都没有放松。
战马很快就远离了押运大队,朝着官船而来。
然而,此刻在城墙之上,无数只眼睛看着这一切,但是没有任何动一下,哪怕往外射一支箭都没有。
要知道,李绚手下的这些人,全部都是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前往梅岭关的。
远远的,李绚看到有人在城头上争吵了起来。
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战马迅速的停在了码头上,两名府兵快速登上船,然后从身上取出一件竹筒递给李绚。
李绚打开竹筒,取出简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从一旁的架上取出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可字,随后便将竹筒重新交了回去。
两名府兵对着李绚一拱手,然后转身下船,非常利索的朝着西北面而去。
他们再度路过押送军械的大队,同样没有搭理他们,快速的朝北面而去。
骑兵的出现,让城墙的争吵一时间变得寂静下来。
一直到押送工匠和攻城器械的队伍开始离开县城范围,争吵才重新开始。
李绚转头看向王勃,低声询问道:“子安先生,你觉得他们是会进攻北面的具械队伍,还是会进攻我们!”
自从抵达兰溪县城之外,李绚就不停的往外派出人手。
如果兰溪县城当中的人能够看透李绚的虚实,就会知道,现在官船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手了,只要他们赶来,说不定就有收获。
但是,王勃忍不住的摇摇头。
但凡是一个对他们这位王爷有足够了解的人,就绝对不会轻易的来踏这步陷阱。
“吱呀”一声,北面的城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距离李绚他们这艘官船最远的城门打开,对方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上百名士卒,手持刀剑长弓,迅速的朝着军械器具押运的方向而去。
“果然,他们当中还是有天阴教的人在的。”李绚一口出,终于轻松了下来。
“天阴教怎么可能不派人控制县城,就算是县令徐文已经为他们所用,但他毕竟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心。”王勃摇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的城墙:“现在徐县令的机会来了,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他要是抓不住,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李绚说着,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整队的会稽府兵,一个整队的婺州役卒,一个整队的南昌府卫,这是他手上最后的力量。
虽然并不是攻城的标准阵型,但李绚就不相信,城中的那些拿的甚至都不是刀剑的民夫,能够挡得住他。
“杀!”突然一声,一声断喝在兰溪县城头响起,远远的能看向一队人马突然爆起,随即对另外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