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韩王李元嘉、霍王李元轨、庄王李凤……拜见圣人,拜见天后!”
宗室诸王,还有一干朝廷重臣同时俯身跪拜,参见天皇天后!
天皇李治高坐在龙椅之上,和他并肩齐坐的正是天后武曌,武则天。
在台阶之上,雍王李贤,英王李显和相王李旦同时站立一侧,稍下一点的地方是左相刘仁轨!
“诸位王叔,王弟,还有诸位爱卿,平身!”李治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谢圣人,谢天后!”李绚庄重的站了起来,他现在在众人稍靠后的位置目光垂落,落在台阶之下。
“诸位王叔,王弟,一路辛苦了,朕让人准备了午宴,午时和皇后一起招待诸位王叔,王弟!”李治的声音很轻松,还有一点欢喜,仿佛半点都没有因为如今洛阳和长安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而有所忧虑。
“谢圣人,谢天后!”在场众人同时躬身,气氛在这一瞬间不由得微微一顿。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儒雅的紫袍人影从诸王之中走了出来。
李绚一看,赫然正是霍王李元轨。
在这一瞬间,整个大殿里的气氛瞬间微微一凝,所有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李绚看着霍王李元轨眉头微皱,不至于吧,这么早就要发难了!
“圣人,天后!”李元轨站在大殿中央,双手拱起,面色肃穆的说道:“太子仁孝,天下敬仰,故进神都之前,韩王兄,还有诸位王弟,王侄,托臣写了一片悼章纪念太子,请圣人和天后预览!”
说着,李元轨从身下掏出一边奏章,递给了旁边的太监首领王福来!
王福来接了过去,然后双手捧起,递给了龙椅上的天皇李治和天后武曌。
武曌直接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微有诧异,然后才递给了天皇李治。
李治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听霍王李元轨继续说道:“太子天资仁厚,孝心纯确,戒奢虚辂,地叶苍梧,途经紫聚。重照掩色,晨飙断声,随仙骥远,霜雪愁生,崇下武之基;迁上宾之驾,天人化生,尊挽万古……”
宗室诸王之中,以韩王李元嘉为长,其母出身宇文氏,身份尊贵,然论贤之名,当属霍王李元轨。
当年魏征曾经评价过霍王李元轨,称其“经学文雅”,最后还将女儿嫁给了李元轨为妻。
站在李绚身后的霍王世子李绪便是魏氏所生,家学渊源,辞赋极佳,又擅长书画,音律。
这只是一片悼文,李绚微微松了口气,殿中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就在这时,突听霍王李元轨继续言道:“……臣在三月间曾接到太子来信,言及身体不适,未曾想旬月之间,便已经沉疴不治,归返天命,实乃我宗室之憾,大唐之憾,天下之憾!也请陛下和天后节哀!”
三月不适,四月重病不治,顺其自然。
“请陛下和天后节哀!”在场众人下意识集体躬身,沉声哀呼!
霍王李元这一下的突然转变,在场的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反应过来,只是随着大众一起躬身行礼。
在场之中,只有一个人动作慢了不止一拍,脸上充满了愕然和难以置信。
其他人虽然都有些疑惑,但没有一个人像他表现得这么明显。
在场当中所有敏锐之人都关注到了他的异常,包括李绚,包括李元轨,李元嘉,包括郝处俊,包括刘仁轨。
同样包括站在上方的雍王李贤,英王李显和相王李旦,更别说天后武曌和天皇李治。
李贤,李显和李旦只是有些诧异,而那人也很快就混同与众人之间,丝毫不显异样。
但武曌和李治的脸色霎那间无比阴沉,但转瞬就无比的漠然,一切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王李凤。
霍王李元轨这突然的一下着实晃着了不少人,但真正最意外的,却是庄王李凤。
高祖二十二子,韩王李元嘉是
庄王李凤是
愕然,惊诧和难以置信,就像是遭遇晴天霹雳一样。
显然,庄王李凤就是宗室诸王当中,对太子病逝原因最怀疑的人,也是一直以来上蹿下跳最积极的人。
如今,霍王李元轨的这一番呈奏,直接将太子病逝一说彻底定死了。
勿论朝野如何议论汹汹,皇室,诸王,朝中诸臣,都一致认定太子是重病故世,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众卿平身!”李治伸手虚托,在场众人顺势站了起来:“谢陛下!”
李绚同样站直身体,再没有去看庄王李凤。
其实,现在这时候已经没人再看庄王李凤。
因为都知道,他完了!
霍王李元轨站在大殿中央,拱手,继续说道:“圣人,天后,臣知陛下将太子归葬洛阳,是为了天下黎庶着想,轻徭薄役,缓解世人,然太子一人独守景山,是否有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