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有的人捧着杯子取暖，有的人准备结账离开，而她们这桌，乐乐和珠圆玉润还在对瞪。
“咦？”
“呃···”
珠圆和玉润难得地卡壳了一下，而后眨巴着眼，异口同声说，“我们没有爸爸呀。”
怒火中烧中的乐乐以为这是骗人的说辞，闻言嗤笑一声，“那你们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珠圆和玉润听不懂成年人的暗讽，只觉得乐乐好厉害，居然什么都知道，“是啊，我们就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
“你们······”
“好了乐乐，她们的确不是姬先生的孩子。”宁熙棠打断乐乐的话，早晨她和梁清清说起珠圆和玉润时，梁清清三缄其口的态度，她就知道这两孩子的来历不同寻常，但关系委实不亲近，所以她也就没追问。
“你们真不是？”乐乐问。
珠圆和玉润声音清脆，“我们是梁姨抱来的。”
乐乐猛地一拍大腿，虽然不知梁姨是谁，但她确实说错话了。
乐乐歉意地看着珠圆和玉润，“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事先不问清楚就下定论，你们能原谅我吗？”
小孩子是乐天派，但也敏感，特别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她现在很懊悔，嘴又没被缝，怎么就不问一句？
“没关系。”
“是呀，没关系。”
珠圆和玉润笑眯眯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被遗弃的哀伤和自卑。
此事翻篇，两小孩玩玩具，宁熙棠和乐乐商议接下来的行程和工作。
咖啡店里的温度恢复正常，刚准备离开的客人再次坐回座位上，温暖将方才的寒冷驱散，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刚才怎么了？”
“是啊，真奇怪。”
“这变化也太快了，即冷即热，一会问问空调哪买的。”
······
宁熙棠和乐乐商议完从咖啡店里出来，已经正午了，她们是吃过饭才回去的，暖光下，宁熙棠远远地看见门口的枯树下伫立着一个人影。
走近了，她才看清，那人影是姬玉霄。
他穿着白色长衫，背着手，腕上挂着一串菩提子手串，红得像是被血浸泡过，手串看起来很长，绕了好几圈，垂下的红穗和他墨色的束发带混在一起，平添一抹亮色。
珠圆和玉润看见姬玉霄，松开拉着宁熙棠的手，像一阵风一样跑进院了。
“六······六哥。”
“嗯。”姬玉霄轻声答应。
“六哥这是在？”宁熙棠不知道他站这干什么，又没什么话题打破沉默，只能没话找话。
姬玉霄的视线从宁熙棠的脸上轻轻扫过，温和道：“在等你。”
等她？宁熙棠愣了愣，随即问，“六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见她如此生分，姬玉霄微不可查地叹了叹，然后摇摇头，往院子里走去，宁熙棠见状跟在他后面。
他的颜色，衬得雪景都逊色三分，像是一幅精心雕琢的画卷，只能欣赏，不能靠近。
宁熙棠晃了晃神，不再乱想。
姬玉霄将她送回房间，站在门口问，“什么时候去工作？”
宁熙棠怔了一下，开口说，“三天后。”
姬玉霄点点头，面上并无异色，只是说，“玉牌一定要带着，不要忘了。”他语气虽然温和，但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
宁熙棠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玉牌，点头道：“嗯，我记得。”
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四目相对，又是沉默，正当宁熙棠该不知如何关门才显得不那么生硬的时候，姬玉霄突然说，“方便我进去吗？”
“嗯？”宁熙棠被问得有些发懵，“当、当然可以。”
这本就是他的地盘，她这个外来人，没有将主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姬玉霄进门，他往前走了几步，见宁熙棠还在原地站着，轻笑了一声，“跟我来。”
宁熙棠摸不着头脑地跟上，两人站在一幅巨画前，正当宁熙棠以为他要说这幅画很贵，要小心不要损坏的时候，就见他在画框上推了一下，然后······
推开了······
开了······
她在这间房里住了一晚上，一直以为这就是幅画，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一扇门。
在听到他后面的话时，宁熙棠就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他的好意。
“这里都是为你准备的四季衣服，天冷，不要冻着了。”
“好、好的，谢谢您。”
“不客气。”姬玉霄轻声说，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宁熙棠的视线中。
徒留宁熙棠在原地深呼吸，企图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
离开的姬玉霄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面